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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登仙山秦皇求长生赴南疆立姓寻太岁

  立姓被何云沈伟连连催促,一路之上三人未有停歇,一夜驰骋,马不停蹄赶回咸阳,到了咸阳宫,不得喘息之机,又急急忙忙前去秦王寝宫,面见秦皇嬴政。

  有秦皇旨意,立姓宫中一路畅通无阻,待风风火火来到嬴政面前,但见嬴政卧于病榻之上,面容憔悴,身体消瘦,双眼微闭,夏无且等一众太医妃娥侯立其侧,神情凝重,嬴政知有人到来,吃力掀起眼皮,看是立姓,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虚弱道:“爱卿,你可算回来了”,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嬴政支走众人,只留下几名妃子伺候,立姓瞧瞧病床上嬴政,忧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呀”?

  嬴政愁道:“唉,朕怕是快死了”。

  立姓忙道:“陛下春秋正盛,只是龙体偶然一点小疾,陛下不必忧虑”。

  嬴政道:“朕自发病之日起,只觉得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茶饭不思,终日浑浑噩噩,有时候眼前还会黑乎乎一片,飞星乱闪,这不是快死的征兆是什么”?

  立姓道:“陛下万不可再说不吉利的话了”,又自责道:“在陛下受病痛折磨的时候,臣却不能陪伴在陛下身边,臣当真罪该万死,此刻病缠陛下身上,却深深痛在臣的心里,臣宁愿替陛下来承受这些痛苦”。

  嬴政叹道:“世事难料,这不是你的错,朕不怪你”,又道:“好了,爱卿,别说那么多了,朕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致”。

  立姓道:“遵命”,又道:“请让臣替陛下把脉吧”。

  嬴政点点头,伸出右手放在床边。

  立姓随之探指嬴政脉搏之间,但觉嬴政脉象四平八稳,缓和有秩,除了脉动稍显绵薄无力,略微沉滞,并无太大异常,并没有太大病症迹象,心中甚是疑惑,又重新确认一次,仍无太大差别,不解道:“陛下,您的脉象与常人无异,并无错乱啊,不像是有什么重大疾病啊”。

  嬴政疑道:“不会吧,那为什么朕感觉不舒服呢,爱卿,你再仔细瞧瞧”。

  立姓号了两次脉,心中自有把握,肯定道:“陛下确实没病”,又询问道:“陛下病发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太医们又是怎么诊断的”!

  嬴政迷离道:“没什么异常现象啊,朕那日在朝堂之上如往常一样处理国事,突然就晕倒了,没有任何征兆,后来众太医替朕瞧病,也没瞧出所以然来,言道朕没什么疾病,但是朕总觉得不舒服,不相信他们的话,这才急召爱卿回来”。

  立姓劝慰道:“可能陛下日夜操劳国事,太过劳累了,这才导致精神恍惚,心力交瘁,误以为得病,陛下尽管放开心扉,不必杞人忧天了”。

  嬴政释怀道:“既然爱卿也说朕没病,看来朕真的没病,朕只相信你,之前还总以为那些庸医敷衍朕,看来是朕多虑了”。

  立姓心下寻思:宫中名医比比皆是,不可能诊断不出来秦王身体无恙,秦王正值壮年,必定知晓自己身体状况,不可能不相信太医的诊断结果,只相信我一人,而眼下秦王无端端疑神疑鬼,看起来倒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此番莫名其妙急召我回宫,却不知究竟是何缘故,立姓心中甚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法开口询问,道:“那臣给陛下开些强身健体的药,陛下再休息几日看看如何”?

  嬴政皱眉道:“不必了,夏太医已经给朕开过了,只是朕心中烦闷,不想吃”。

  立姓劝道:“夏太医也是好心,陛下总得吃一点,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嬴政道:“唉,爱卿有所不知,那些药丸苦得很,朕实在无法下咽,只要看见就恶心的要命,马上就吐了”。

  立姓道:“良药苦口嘛”,又道:“陛下即便不愿意吃药,总得吃些饭食,不然陛下龙体可就拖垮了”。

  嬴政道:“没胃口”。

  立姓叹道:“好吧”,想了想道:“陛下可还有力气,总躺在床上对身体没有一点益处,陛下能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嬴政沉吟道:“这个倒是可以”,说罢作势便要起身,道:“扶朕起来试试”。

  立姓看嬴政动作,忙伸手去扶嬴政腰间,待嬴政吃力坐起,在嬴政脖颈垫上绣枕,问道:“陛下觉得怎么样”?

  嬴政试着舒缓一下肩膀,感觉无碍,悠悠道:“还可以”。

  立姓道:“那陛下试着下地走两步”?

  嬴政略一迟疑,道:“试试就试试”,说罢掀起被褥,一只腿轻轻移下地面,感觉踩踏实了,另一只脚也挪至地上,缓缓起身。

  立姓看嬴政双脚下地,忙凑近嬴政,小心翼翼扶起嬴政,引导嬴政试着朝前走去,初时嬴政脚步缓慢挪动,走上三两步,步子逐渐迈开,嬴政感觉良好,爽快道:“哈哈,没事了,陪朕出去走走吧”。

  立姓见嬴政恢复饱满状态,亦十分高兴,喜道:“好”。

  午后阳光格外明媚,空气清新淡雅,蓝天白云一望无际,二人出得屋外,只觉光芒刺眼,嬴政眯眼缓和一会儿,深呼吸一口,伸个懒腰,惬意道:“好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今天天气可真是不错”。

  立姓挽嬴政后花园中散心,耳听鸟语花香,一览风景怡人,道:“陛下心情好了,老天爷也跟着开心了”。

  嬴政哈哈大笑,问道:“立姓爱卿,出去玩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啊,心情有没有放松,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朕很是想念你啊”。

  立姓惶恐道:“臣该死,臣离开陛下这么久,陛下还想着我,令陛下担忧了”。

  嬴政生气道:“这是什么话,你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替朕分担多少忧愁,朕怎么能忘记你呢”。

  立姓道:“陛下如此垂爱,臣不胜感恩,臣今后愿陪伴陛下左右,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嬴政欣慰道:“有爱卿这句话朕就心满意足了”,又道:“朕虽得了天下,心中却时常感到落寞孤寂,人生苦短,看这一世繁华,转瞬即逝,岂不凄凉”!

  立姓道:“人生在世,只要及时行乐,把握眼下时光,了无遗憾过完这一辈子,便是圆满,每个人都是这样,陛下不必感慨”。

  嬴政叹道:“朕要是能像这天地一样永远长存该有多好”!

  立姓闻语心中一惊,不知嬴政何出此语,谨慎道:“陛下圣德烛照天下,仁爱泽被苍生,必当福寿南疆”。

  嬴政眼神凄迷望着远方,徐徐道:“古人云朝游北海暮苍梧,来回不过十万八千里,如此潇洒自如,令人羡慕”,悠悠问道:“爱卿,你说世上真有仙人吗”?

  立姓嗫嗫道:“臣不敢妄语,或许有吧”!

  嬴政恳切道:“他们都居住在哪儿”!

  立姓道:“不在海外仙山,便在南疆陲屿”。

  嬴政激动道:“连你也这么说,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始终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存在”,恨恨道:“但朕身边那帮人非说没有,说朕走火入魔了,着实该杀”!

  立姓道:“臣也是胡乱猜测的,不敢确定”。

  嬴政道:“爱卿,你阅历非凡,本领高强,颇会玄冥之道,只有你才能帮助朕啊”。

  立姓道:“陛下的意思是……”?

  嬴政决然道:“朕要你走遍天下,寻访世外高人,务必求得长生之药”。

  立姓此刻全然明白,秦王急召自己回宫,治病是假,求长生之真,欲说立姓本仙参精元,本身就是长生不老药,只须吃上一块肉自可长生,只是嬴政不知,立姓自然也不会吐露秘密。此时秦王嬴政突然言及长生之事,令人始料不及,立姓心里没有准备,一时倒没有对策,心道此事非同小可,得作长久打算,如若秦王果真得了长生那还了得,看秦王满怀期待神情,暗道得先稳住秦王再说,便道:“世外高人行踪飘忽不定,不在古洞仙山之内,便在云高雾深之处,若要寻找,着实不易”。

  嬴政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立姓道:“此事得循序渐进,一切随缘,陛下切不可强求”,又道:“若要长生,不一定非要寻求仙人,臣还有一法”。

  嬴政忙问道:“什么法”?

  立姓道:“吃丹药”!

  嬴政道:“吃丹药”?

  立姓道:“不错”,缓缓道:“臣祖师门中,历代相传,曾留有一秘书,书上载有炼丹之术,正是长生之术”。

  嬴政喜道:“真有此术”?

  立姓忧道:“可惜那本书到我师父那里已经失传,臣只是幼时听师父说过一次”。

  嬴政焦道:“那你可还有些许印象”?

  立姓道:“大致记得一些内容”,又道:“待臣回去仔细回忆一下,争取重新写出来”。

  嬴政不无担忧道:“爱卿定要激发心智,创出这本秘术来,朕可全指望你了”。

  立姓道:“臣定不遗余力,不负陛下厚望”。

  二人又漫步闲逛了一会儿,说些悄悄话,立姓劝告秦王不宜太劳累,应多注意休息,言道改日再来探望,嬴政依言,立姓请辞。

  立姓辞别嬴政,绕回后花园,径出秦王寝宫,便欲回自己住所,忽闻身后一人道:“侯爷请留步”。

  立姓疑惑回头来看,却是太医夏无且,不由疑道:“原来是夏太医,太医怎么还没走呢”?

  夏无且应道:“在下在此专门等候侯爷呢”。

  立姓道:“等我”?

  夏无且道:“嗯”,迎上两步,殷殷道:“侯爷给陛下诊治,可有什么结果”?

  立姓反问道:“太医你呢”?

  夏无且叹道:“还能怎么样,陛下根本没什么大病,只是一点小疾,是陛下心神不宁,胡思乱想造成的”。

  立姓道:“太医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疑惑道:“可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太医可知陛下之前有什么反常表现,看出什么端倪”?

  夏无且闻语四下看看没人,这才凑近小声神秘道:“小道消息,据陛下身边太监传言,陛下一夜连御七女,次日这才在朝堂上晕倒的”!

  立姓惊道:“有这种事,照你这么说,陛下是因为纵欲过度,体力不支才突发病症的”?

  夏无且点点头,道:“不错,那日陛下突然发病,满朝文武无不惊骇,我等医者为陛下诊治,于陛下病根心中了然,劝陛下保重身体,多加休息,初时陛下倒也听从,过了几日陛下却不怎地无故长吁短叹,口中念叨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之语,我等有见于此,痛心疾首,纷纷劝导陛下想开一点,陛下却充耳不闻,非说染上重病,只有神仙才能解救,又向我等索要长生仙术之法、神丹妙药之方”,瞧瞧立姓道:“侯爷,你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生不死之术呢,真是可笑”,又道:“陛下走上邪路,沉迷仙术不能自拔,日渐消瘦,众大臣忠言进谏,陛下非但不听,直说众人妖言惑众,借口杀了好几位耿直大臣,我等医官见陛下已经走火入魔,陛下又苦苦相逼,实在没办法,只好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应付,奢望陛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行差踏错,期盼陛下能够及时清醒,回心转意,哪知陛下入魔已深,陛下吃了几次,不见效果,得知药丸功作用功效后,大发雷霆,又迁怒众医官,一连诛杀了好几名太医,自此群臣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对长生仙术再有异议,后来陛下却不知怎地突然召侯爷回来,或许是有人惧怕陛下威严,向陛下举荐侯爷吧”。

  立姓此时终于搞懂事情来龙去脉,自立姓入宫遇见夏无且,多年来二人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此时夏无且将事情坦言相告,说得言之凿凿,知他一片好意,究竟是谁向秦王提供引荐,使自己掺合进来,跟着趟这浑水,已经无关紧要,立姓也不想追究下去,只是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夏无且问道:“陛下可向侯爷提及长生不老之事”?

  立姓迟疑道:“大致说了一些,含糊不清”。

  夏无且道:“侯爷如何应对”!

  立姓叹道:“这种事我也没有太大把握,又不能当面拒绝陛下,只能答应试试看”。

  夏无且惋道:“真是难为侯爷了”。

  立姓道:“咱们做臣子的,一切依从陛下心意,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能擅自作主,对陛下说出半个不字呢”。

  夏无且道:“真是身在深宫中,心锁牢笼里,身不由己啊,只盼陛下早日迷途知返,跳出苦海啊”。

  立姓道:“夏太医所言极是”。

  夏无且望望天色道:“好吧,侯爷匆忙回宫,连日奔波,一路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

  立姓道:“好,多谢夏太医关怀”。

  夏无且接着道:“我今日对侯爷所说之事,宫中知晓之人寥寥无几,侯爷千万替我保密啊”。

  立姓道:“夏太医放心,此事我掂得起轻重,我以人格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

  夏无且道:“嗯,那在下就告辞了”。

  立姓道:“告辞,夏太医慢走”,二人各自离去。

  且说秦王嬴政一统天下,国家安定,臣民归心,安逸滋生淫乐,时日既久,嬴政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逐渐变得暴戾,贪图享受,陷于女色之中。嬴政纵然身体强壮,进补得宜,终究凡人之身,长此以往,身体自然吃不消,逐渐被掏空,变得虚弱不堪,自那日嬴政早朝时突然晕倒,便是最好的说明,身体各种迹象显露出来。嬴政遭逢此劫,不思进取,不图改变,不及时克制,反而变本加厉,愈演愈甚,迷上长生之术,令人扼腕叹息,正是权力越大,野心越大,欲望越大,终究害人害己。

  且说立姓此次出宫游玩,只一回来便遇上这种事,福祸难料,正是君命难违,既然秦王心驰迷幻之术,立姓寻思于己无害,这一方面又是自己的长项,以此奉承秦王倒也无妨,既已想通此节,立姓回去后立马着手炼制丹药,立姓思忖:秦王一心长生,若轻易如他所愿,哪还会倚重我,我哪还有生存空间,在宫中还怎么混得下去,这样一来岂非庸人自扰,自讨没趣,得想个办法牵制秦王才行,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又暗道:秦王贪恋美色,陷于锦绣欲望之中不能自拔,我倒可以从此处入手,暂且满足秦王的欲求,且看秦王是何态度。立姓既已有了计较,命人制成熔炉,又找齐各种材料,装模作样炼起丹药来,十数日,丹药成,立姓亲自送去嬴政享用,嬴政谦让一番,迫不及待服食,但知嬴政服用之后,当夜兴奋异常,体力惊人,连御二十多个美貌女子,之前嬴政最猛的的时候一夜不过个位数,现在居然能达到两位数,嬴政狂喜不已,称赞立姓所制仙丹神奇无比,食用之后但觉身轻体健,精神抖擞,次日大加犒赏立姓不提。

  立姓自知献于嬴政丹药乃壮阳春药,只是嬴政蒙在鼓里不知,有见嬴政欢心,立姓备受鼓舞,既已找准嬴政死穴,立姓加快炼制丹药进程,初时半月才能炼制一颗,逐渐缩短到七八日,后来三日便能制成,加上嬴政催促,立姓亦渐渐加大药性,二人各自乐此不疲,秦王嬴政耐力超强,自秦灭六国之后,从各国收纳来的十万佳丽很快被嬴政轮流寻幸了个遍,嬴政又下令从民间搜刮年轻貌美女子,一车一车运往咸阳宫,以致于一到晚上,秦皇嬴政寝宫之前排满美女,随时等候召唤,后来秦王嬴政嫌夜晚时间太短,白天也不去上朝了,无时无刻不沉浸温柔乡中。朝中多有忠良之士,眼看秦王堕落无尽深渊,天天过着酒池肉林糜烂生活,不理国事,痛心疾首,冒死进谏,嬴政根本不听,以忤逆之罪,一一杀死,剩下明眼之人,要么与少英侯立姓交好,要么惧怕立姓权势,到后来再无有敢冒犯者,朝堂之中人人自危,整个咸阳宫笼罩在恐怖诡异氛围中。

  秦王需求愈盛,立姓责任愈重,肩上担子越来越沉,为满足秦王欲求,迎合秦王心意,也为了让自己的事业更加合法化,经秦王许可,立姓在宫中成立一个门派,名曰“长生门”,专门替嬴政炼制各种丹药,立姓将炼制丹药套路传授下去,秘法私自保留,立姓自然为掌门人。到后来时间久了,长生门逐渐演化变质,内部又分为几个帮派,其中两个势头最强,最有话语权,分别是何云领导的仙根派和沈伟带头的仙丹派,何云的仙根派认为欲得长生,须得依靠天然仙物辅助,自身再加以修炼方可成功,只是世上仙物稀有难寻;而沈伟的仙丹派则认为只需炼制成神丹妙药,服用之后便可成仙,还有其他什么修仙派、仙侠派、道仙派等等势力十分薄弱,不值一提。何沈两个帮派时常各抒己见,争斗不止,为此两派门人大打出手,斗殴流血事件常有发生,而立姓眼看两派之争,坐视不管,任由各自发展,只是在适当时候出来调停一下,并不偏向哪一方,时而何云占上风,时而沈伟处下风。有斗争才有发展,由于经营到位,长生门逐渐发展壮大,后来传到宫外,人人心慕仙缘,各色人等都加入长生门,长生门来者不拒,门徒以致多达百万之众,成为江湖上第一个大帮派,天下掀起一阵修仙风,人人以成仙得道为己任,这是后来之事了。

  且说立姓辞别余老汉夫妇,离开安阳城,回到咸阳宫,大约三月之久,这日,立姓像往常一样巡视日常工作,查看手下人炼丹情况,忽有侍卫来报:“侯爷,宫外有一人求见”!

  因近来修仙之风昌盛,常有五花八门之人登门拜访,向立姓请教学习,其中不乏无事之徒,久之立姓不厌其烦,立姓听闻有人求见,还道又是登徒浪子,心存不善之人,不悦道:“还用我教你吗,说了多少次了,那些不速之客,直接打发他走,不用向我禀报”。

  侍卫迟疑道:“这次是一个女子”!

  立姓疑惑道:“一个女子”?

  侍卫道:“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急着见侯爷”。

  立姓纳闷道:有女子来拜访我倒是少见,问道:“她说什么了没有”?

  侍卫道:“言语中自称是侯爷的妹妹,属下不敢怠慢,急来报告,请侯爷指示”。

  立姓心中思缓片刻,思忖道:难道是她?道:“把她带来”。

  侍卫道:“是”,领命前去。

  不一会儿,侍卫果领一女子前来,立姓回头瞧去,心中虽有所准备,仍是吃了一惊,此人不是余笙是谁!

  来人正是余老汉之女余笙,但见她一身风尘之色,头发些许凌乱,衣服稍许破烂,沧桑过后,脸上仍是稚嫩青涩,眼神殷切迷离,仿佛一望无际,立姓惊喜之际,失声道:“小妹妹”!

  余笙见到立姓,驻足凝神半分,亦是惊喜交加,一扫疲惫之态,跑出两步,猛地扑在立姓怀中,激动道:“大哥哥”,克制不住情感,眼中泪光点点,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泣道:“我走了整整十日十夜,可算找到你了”。

  立姓搂着余笙,轻抚余笙秀发,感受着少女淡淡体香,任由余笙情感发泄。

  且说余笙之前与余老汉夫妇一直生活在一起,生活虽然平淡无味,一家人倒也快快乐乐,无欲无求便是最大的幸福,自生命中突然闯入立姓这个男人,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与立姓共处两个月时间里,体会到了人生从未有过的喜悦与美妙,说不出的欢喜,从起初懵懂无知到少女怀春,余笙面对这个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大哥哥,心底自然而然萌生爱慕之情,已然喜欢上了立姓。自那日立姓离去,余笙本以为只是短暂分别,很快便可忘却这份痛苦,哪知思念牵挂最难熬,余笙忍不住回想二人在一起时候的甜蜜时光,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大哥哥立姓,无忧无虑的日子至此一去不回,每至漫漫长夜,余笙辗转反侧难入眠,心中空荡荡的,煎熬良久,苦等立姓,迟迟不见他归来,终克制不住内心强烈欲望,试探着向余老汉二老委婉阐明心意,欲要远去寻找大哥哥立姓,二老自然不允,言说世途险恶,天下之大,何时何处才能找得到他,余笙无比落寞。余笙心意已决,既然面辞二老不得,另生一计,竟于月黑风高之夜,趁二老熟睡之际,偷偷溜出家门,独自踏上征途,去寻找立姓。

  欲说余笙为了自身情感寻找依靠,撇下年迈孱弱二老,不辞而别,离家出走,竟如此狠心,置余老汉二老于何种凄凉境地,二老作何感想?二老含辛茹苦把余笙抚养长大成人,还没等到她报恩尽孝,她却给二老脆弱心灵狠狠一击,以前乖巧懂事清纯形象顿时崩塌,当真令人寒心唏嘘!但余笙痴情如此,为了见到情郎,一个弱女子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无雨无阻,付出多少汗水,忍受多少屈辱,这份情意感天动地,令人十分动容,不可谓一个苦情之人,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且说余笙潜出家中,趁依稀月色,顺山路摸索前行,山林寂静,时不时传来野兽嚎叫,又有黑影一闪一闪而过,余笙从来没有走过夜路,此刻孤零零一人,吓得心惊胆颤,一路提心吊胆,次日黎明之前,总算赶到安阳城。余笙曾听立姓说过在秦国咸阳做官,便询问打听清楚路径,本来半夜赶路,本十分劳累,却不敢休息,择道向咸阳方向进发。

  余笙仓促出走,冲动行事,只备有少许干粮,到第三日光景,身上烧饼已经吃完,饿得实在没办法了,就在路边乞讨,渴得受不了了,就饮溪流之水,好在太平盛世,见一个小女孩如此可怜,总有好心人施舍救济,有心中信念指引,这些艰难险阻算得了什么,余笙边打听边赶路,风餐露宿,风雨漂泊,一路崎岖坎坷,终于在第十天清晨,抵达咸阳城,余笙又向人打听大哥哥立姓所在,立姓大名在咸阳中如雷贯耳,尽人皆知,自然有人指引余笙前去,余笙满心欢喜,风尘仆仆赶往咸阳宫中,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立姓大哥哥。

  立姓任由余笙怀抱,良久,柔声道:“笙妹,你怎么突然来了”!

  余笙清清道:“来找你啊”!

  寥寥只字,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将心中多日来压抑憋屈一言扫过,看来是那么轻描淡写,立姓听余笙轻松自然语气,心中如何不懂:她一个小女孩居然只身来找自己,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其中跋山涉水,经历了多少磨难,如此情深意重,立姓柔肠百转,深深动容,抬手抚去余笙眼边泪痕,轻轻道:“你饿不饿呀”?

  余笙抬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恍然道:“你不说还好,我都饿死了”。

  立姓笑道:“好,今天让你吃个饱”!说罢即命厨师准备佳席。

  待菜肴上齐,余笙看满桌子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足足一百多种菜,余笙一个也没见过,鼻闻香气浓郁,余笙惊叹道:“哇,好丰盛啊,这些菜都叫什么名儿,我一个也没吃过”!

  立姓道:“那就尝尝,你不是饿坏了么,别问那么多了,吃饱了再说”。

  余笙饥饿来袭,早就忍不住了,道:“好的”,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在桌上捣来捣去,口中嘟囔道:“这个好吃”,又道:“这个更好吃”……

  立姓看余笙狼吞虎咽,生怕噎着,劝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余笙不答话,贪婪望着面前桌上宝贝,自顾吞咽,片刻之间,风卷残云般将所有菜一扫而光,打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

  立姓笑意盈盈看着余笙吃完,问道:“吃饱了吗”?

  余笙道:“饱了”。

  立姓道:“好不好吃”?

  余笙无辜道:“光顾着吃了,没感受出来”。

  立姓白了余笙一眼,幽怨道:“可惜了,这么一桌子美味佳肴就这么白白浪费喽”。

  余笙一愣,凝语道:“你是心疼粮食还是心疼我”?黯然道:“看来我不应该来找你,我还是回去吧”,说罢便欲起身。

  立姓忙道:“我当然心疼你啊,我是逗你玩呢”,起身拉住余笙,细语道:“笙妹,你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好吗”?

  余笙抬头望见立姓殷切眼神,亦投之迷离目光相对,二人凝视良久,余笙突然哈哈大笑,小嘴一撅,格格娇笑道:“哈哈哈,我也是逗你玩的,看你吓的”!

  立姓被余笙一逗,这才恍然,知道上了余笙的当,懊恼道:“你还是这么调皮,唉,真拿你没办法”。

  余笙道:“当然了,谁让我是你妹妹呢”,又道:“大哥哥,想不到你在这儿做这么大的官,这的房子真大真漂亮,真的好气派啊”!

  立姓两手一摊,无所谓道:“当然了,你喜欢哪一栋随便你挑”。

  余笙看立姓神气样子,内心欢喜,指着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雀跃道:“好哇,我要那一栋”。

  立姓顺着余笙指的方向看去,疑问道:“哪一座呀”?

  余笙跳起来道:“就是那一座啊,最大最美的那一座”。

  立姓这才看清楚余笙指的是哪儿,心中暗道不秒,那处宫殿分明是秦王的寝宫,为难道:“那一座呀,不行啊”!

  余笙奇怪道:“为什么不行”?

  立姓犹豫道:“除了那一座,其他的都行”。

  余笙道:“你不是说随便我挑吗,怎么又不行了”?

  立姓无奈道:“那是皇帝的寝宫,谁敢住那儿”!

  余笙失望道:“噢”!

  立姓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余笙沉声道:“要找你可不容易了,我先是从家里跑到安阳城中,又从安阳走到咸阳,一路之上你不知道我问了多少人,磨破了多少嘴皮,这才打听到你在这儿当侯爷,又有好人带我进了宫,我才能见到你”。

  立姓寻思之前曾跟余笙提到过自己在秦宫做事,没想到只有这么一个线索她也能找到这儿,何况她年纪幼小,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其中辛酸无人可知,足见一个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实现它,立姓有感余笙赤诚之心,怜问道:“你一个人跑了这么远”?

  余笙道:“当然了,我又不认识人”。

  立姓若有所思道:“你这次出来,大伯大娘知道吗”?

  余笙道:“知道呀”!

  立姓不信道:“你一个人来找我,他们放心吗”!

  余笙道:“估计有点担心,因为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立姓惊道:“啊”?

  余笙道:“本来我跟爹娘说过要来找你,可是他们不同意,那我有什么办法,只好瞒着他们偷偷跑出来了”!

  立姓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大伯大娘岁数那么大了,你走了谁来照顾他们,万一……”,转念一想,她为了来见自己,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这份情意实属难得,不忍过分责备她,叹道:“既然你都来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在这儿玩几天,就回去吧”!

  余笙闻语沮丧道:“你是不是讨厌我,要赶我走”!

  立姓道:“不是”。

  余笙看看立姓,铁了心道:“好,大哥哥,往后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要我回去可以,除非你也不做官了,跟我一起走,否则没门儿”。

  立姓见余笙如此任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以后再开导她不迟,叹口气道:“好吧,算怕了你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余笙眉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便是二人诉罢情意,余笙多日奔波,毕竟劳累,立姓安排余笙洗个热水澡,换身漂亮干净衣服,又带她找一处奢华宫殿,算是安顿下来。少英侯立姓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这个消息很快传遍王宫内外。往后时日,立姓陪伴余笙之余,掌管炼制丹药大权,处理大小事务,不能出半点差错,而长生门内斗不止,拉帮结派乱作一团,立姓又得从中调解,立姓原打算让余笙在宫中玩几天,就送她回老家,顺便拜访余老汉二老,向他们说明事情原委,让二老安心,余笙却每次都哭闹不肯,加上立姓也确实抽不开身,这件事算是耽搁下来。

  一晃又是三个月,有立姓陪伴指导,余笙很快熟悉宫中礼仪,早就习惯下来,一点也不觉得寂寞,余笙此番来到,立姓也不敢过分沾花惹草,收敛许多,何云沈伟等人见余笙平常出入宫中,知主子立姓有了新欢,对余笙自然毕恭毕敬,喊她一声夫人,余笙一开始不适应,觉得好为难,到后来渐渐接受,乐于称谓。

  这日,立姓陪余笙花园散步,余笙稍感累了,便至凉亭中歇息,二人享受着慵懒阳光,忽有侍卫来报:“陛下差人来请,召侯爷觐见”。

  立姓道:“何事”?

  侍卫道:“小人不知”。

  立姓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道:“是,小人告退”。

  余笙见侍卫退去,问道:“陛下找你干什么”?

  立姓道:“不知道”。

  余笙道:“那你快去吧,别让皇帝等久了”。

  立姓道:“嗯”,抚摸一下余笙脸蛋儿,道:“我很快就回来”,说罢转身离去。

  余笙目送立姓离开,看立姓高大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却说余笙和立姓生活这段日子,虽然立姓从不谈论朝事,余笙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渐渐发现立姓经常炼研制丹药,替皇帝研究长生之术,余笙虽没怎么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长生之术不切实际,虚无缥缈,是个害人的东西,终究会带来祸害,可每当余笙言及此事,立姓都避而不谈,或者有意避开,劝余笙别管那么多,他自有分寸。余笙用情已深,早已认定大哥哥立姓为心上人,此生誓死跟随,眼看意中人在歪门斜道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自己一个柔弱女人,除了依附,再无他法。

  且说立姓领了圣谕,不敢过分拖延,急急忙忙去见秦皇,嬴政见立姓到来,笑呵呵道:“爱卿来了”。

  立姓看嬴政心情不错,精神饱满,应道:“臣来了”,又道:“陛下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知有什么高兴事儿”!

  嬴政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爱卿了,找爱卿来说说话解解闷”,叹道:“唉,偌大皇宫,也只有爱卿能陪朕聊心事了”。

  立姓道:“陛下令臣受宠若惊啊”!

  嬴政哈哈笑道:“今天天气不错,陪朕去外面走走吧”!

  立姓道:“好”。

  便是二人漫步庭院中,边走边聊,嬴政道:“听说前段时间有一个女子万里迢迢来找爱卿,她对爱卿一往情深,死心塌地,爱卿艳福不浅啊”。

  立姓道:“陛下见笑了,她只是臣幼时的玩伴,是臣的妹妹”。

  嬴政嗤道:“哎,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别装了”,又道:“爱卿要及时把握住机会,对那女孩好一点,免得以后错过了遗憾”。

  立姓道:“多谢陛下开导,臣受用了”。

  只见嬴政眼神迷眼,目视远方,宁静道:“想当年朕也有一个妹妹,对朕也是十分倾心,只是朕没有好好珍惜,最终负了她,朕对不起她啊”。

  立姓见嬴政说起往事,想不到嬴政也有温柔的一面,劝道:“陛下当时肯定有苦衷吧,不然陛下重情重义,决不会抛弃她”。

  嬴政道:“说来全是朕的错,朕当时迷恋其他女子,又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她拱手让给其他男人”。

  立姓道:“陛下忧国忧民,此举也是万般无奈,情势所逼,怨不得陛下”。

  嬴政叹道:“有时候朕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人,可以没有负担,没有责任,喜欢什么可以放手去搏,没有一点束缚,永远轻轻松松”。

  立姓道:“陛下身居高处不胜寒,陛下受苦了”。

  嬴政道:“朕毕竟是过来人,自然比你经历多一点,跟你絮叨了这么多,爱卿不会觉得心烦吧”。

  立姓忙道:“臣不敢,聆听陛下教诲如同仙乐,美不胜收”,又道:“事情已经过去了,陛下千万保重龙体,不可为往事伤神”。

  嬴政道:“爱卿规劝的是,是朕太执着了”。

  立姓道:“陛下最近身体怎么样”?

  嬴政悠悠道:“自从吃了爱卿炼制的丹药后,朕的身体越来越强壮,多亏了爱卿,朕的生命才如此有意义,朕离不开你啊”。

  立姓道:“这都是陛下的造化,是陛下垂爱微臣”。

  嬴政忽道:“哎呀,朕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的,差点忘了”。

  立姓道:“但凭陛下言语,臣洗耳恭听”。

  嬴政道:“朕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你猜朕梦到了什么”?

  立姓道:“陛下梦到了什么”?

  嬴政道:“朕梦到了太岁”!

  立姓道:“太岁”?

  嬴政道:“不错,朕在梦里遇到仙人,是仙人亲口告诉朕的,说想要长生不死,得先找到太岁,古书云太岁乃稀罕之物,内育仙灵真气,凡人吃上一块便可长生,朕信以为真,这才找来爱卿,请爱卿给朕指点迷津”。

  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嬴政昨夜在梦里腾云驾雾,云游四方,飘至南疆无名仙山,果遇一神仙,嬴政喜不自胜,忙上前请教,那神仙倒不吝啬,知无不言,对嬴政言道欲要成仙,先得太岁,并拿出太岁给嬴政瞧,嬴政看得欢喜,忘记自己身份,还以为是在现实中真命天子,拥有至高无上权利,仙物当前,忍不住伸手去夺,却被仙人轻易避开,仙人怒道:好无礼的凡夫俗子,想抢没门!说罢手掌一挥,将太岁掷出云端,转身飘然而去,嬴政这时懊恼不已,恨自己对仙人太过粗鲁,可是后悔莫及,嬴政眼看太岁飘向南疆大地,急火攻心,忙拔腿去追,想要伸手抓住,不料失足跌下云端,梦便醒了。

  却说嬴政并非痴傻愚笨,长期服用立姓炼制丹药,也知非灵丹妙药,只是一些助性药物,只是不愿意相信事实,用迷药来麻痹自己,此次逢仙人指路,嬴政又重新有了念想希望,认为这是上天在指引帮助自己,所以一早便找来立姓,想要从立姓身上寻找慰藉。

  立姓此时也已明白,不管嬴政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个梦,秦皇目的很明确,显然是想依靠自己去寻找仙物太岁,立姓明白嬴政心意,知道此事无法推脱,应道:“既然陛下遇到仙人,太岁一说或许真有其事,陛下意欲何为”?

  嬴政泰然道:“此事还需仰仗爱卿啊,须得爱卿帮朕找到它”!

  立姓道:“陛下吩咐,臣自当全力以赴,只是太岁乃仙家之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之大,想要寻找,谈何容易”。

  嬴政道:“爱卿不必烦恼,那神仙说了,太岁藏在南疆大地,卿家只管朝南走,只要用心寻找,太岁终有现世的一天,只是南疆百越之地,未曾开化,蛮人居多,此去困难重重,爱卿可否愿意替朕分忧”?

  立姓顿首道:“臣愿往”。

  赢政气宇轩昂道:“好,事不宜迟,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吧,朕就等着你荣誉归来”!

  立姓道:“臣遵命”。

  究竟立姓此去有何奇遇,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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