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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西楚霸王宋武项羽 > 第17章 秦赵民风
 
次日,得到五日补给,何去何从对宋武而言又有了选择。

现在完全可以南撤原路返回,越深入赵国腹地也就越危险。只要与赵国官吏碰头,他们这支‘护送人质’的队伍,必然被拆穿,横生枝节。

更可以找到梅妖绿娥,研究商阙剑改进一事,将代表宋国传承信物的商阙剑改造成自己独有的东西,是宋武目前的最渴望的事情。

可羡门子高给他的地图,囊括的是一张巨大的情报关系网,其中有着人脉、助力、钱粮,而最近的地方就是猗地令狐氏。

桓冲端着早饭进屋,见宋武握着丝绢地图沉吟,将木盘放在木几上,就势盘坐:“君上,何事迟疑?”

宋武收好丝绢,看着揉腰的桓冲,露笑:“我所虑,不过前路二字。昨夜,可撑得住?”

桓冲忍不住干笑,垂头抿抿下唇:“赵女果烈,不过君上放心,臣下没丢劲宋男儿颜面。”

秦赵民风类似,秦女开放是列国闻名的,个头雄壮的汉子或血脉高贵的公子入秦,基本上一路上入夜,就不差枕边人。

而长平之战后,赵国空出四十万寡妇,这种向过往旅人求种的风气,十分的炽烈,比之秦国,更为猛烈。

宋武看桓冲那神态,努嘴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桓冲脸红了红道:“君上,臣下先去检验各队物资,免得遗失。”

宋武呵呵做笑:“去吧,兵甲是立身之本,不可遗失。其他的,遗失一些也好轻装上路。”

桓冲逃一样大步出门,赵女虽然求种不图什么,可怀的终究是自己的种,哪能吃干抹净说走就走?估计,不少军士的随身携带的饰品、器皿会作为信物、回报赠给周围的赵女。

你没看错,是周围的赵女,大半夜的陆续有周围的孤寡赵女结伴跑来,不止这些赵女,就连周围村庄的里长都来了,向本村的里长一个劲的感谢,感谢这位通知他们一起沾光。

桓冲前脚出去,彭锥就提剑小步进来,剑放在右手下盘坐,精神不足打着瞌睡:“君上,韩虎贪慕女色至今未起,难以共谋大事。”

昨晚彭锥为宋武守夜,没参与这类子狂欢。

这种事情也不足以让彭锥厌恶反感,眼前各国征战不休男丁损耗严重,过去各诸侯国向外扩张,男丁折损都很大。为了保持血脉、文化,诗经中各国国风中都有这类男女野合的曲调,这还是大肆阉割版本的《诗》。

上巳节这个此时最重要的节日,就是给未婚、孤寡男女相互认识用的,瞅对眼做点有利于国家壮大、种族繁衍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世俗认可并支持的。

相对于一时之乐,彭锥更在意宋武的安全。

端着粟米粥,宋武夹着咸菜下饭吃着,眼眸明亮看着彭锥,咽下口中粥:“我自然知道此人本性,虽有志气,可好高骛远。也别搭理,此间事了,他去他想去的秦国。”

“君上,那我等呢?”

宋武沉吟,道:“仲父根基在燕国,乐毅被拜为燕国上将军。我欲借燕国之力,聚集我劲宋遗民垦戍休养,积聚元气,观各国势态而动。”

乐毅是乐羊的后裔,也是宋国宗室别出,子姓乐氏。

宋武说着眯眼:“燕国之东北,有东胡,也有当年箕子所建朝鲜一国。同为殷商王室血脉,于情于理,我求朝鲜同宗助我复国。不借我兵,也该资助钱粮于我。”

“钱粮、民众皆有,所缺不过安身之地。”

宋武总结自己能顺利得到的东西,看着彭锥:“如今,所差就是存身片隅。我准备挥军向南,与仲父计较一番。而猗地令狐氏,必须遣得力能臣前去一会,借些人手、钱粮,也好过没有。不知,卿属意何人?”

彭锥搓脸提神,抬头:“君上,监令桓冲善言辞,通礼仪,仪表不俗,又为君上同宗。桓冲持君上信物前去,可彰显诚意。”

宋武颔首,手头的确没几个人可用,轻叹一声道:“南归之时,我欲借道温地。此地还有两三千户劲宋遗民,若温侯愿给我一个人情,可筹甲兵五百,钱千金,民万余。”

彭锥突然顿首,昂声:“君上,温地有我劲宋遗民万余,可资千金。非是,温地可得甲兵五百、钱千金、民万余!”

宋武反应过来,放下碗拱手屈身,认错:“是子武失言了。”

彭锥身子爬着,抬起头,神情恳求双目坦然:“我等知君上复国心切,也知复国之艰难。还望君上以民为本,莫以甲兵、钱粮为本。君上得劲宋遗民之心,何愁甲兵、钱粮不充?”

宋武脸皮发烫,稍稍窘迫后想明白了,问:“中尉有何良策,能让子武收遗民之心?”

彭锥又低下头,额头贴在竹席上,声音缓缓叙述:“臣下不明天下大势,又不知各国上下人情,自无良策。臣下所知不过寥寥,不论君上积聚甲兵几何,终究不过数万之数;不论君上积聚钱粮几何,也不过万金上下。不论甲兵、钱粮,君上差各国甚多,如云泥之别。”

“臣下只知,劲宋遗民百二十万户,各国税赋沉重,故国故土故民,无不感怀我宋之旧政仁德。是故,臣下望君上以民为本,内修贤良,外树仁德之名,各国义士贤才闻名而景从,各地遗民无不翘首以待,唯有如此,方可尽收遗民之心。若时机合适,公子可一言复国。”

这是政治主张,不要急着去打仗,先竖立贤良仁德之名,让遗民知道还有宋武这么一号正统王位继承人,让遗民景仰、尊崇宋武,愿意拥立宋武为王,愿意接受宋武的统治。

宋武闭眼思考,若故国故土故民,都想着拥立他。只要魏国、赵国、齐国、楚国之中出点事情,有其中一国或两国支持,甚至不用他出手,残存的宋国贵戚后裔就会率领各地宋人驱除各国官吏,修好王宫,迎接他宋武回去执掌社稷。

真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却也有实施达成的机会,但机会渺茫。

“彭卿一席肺腑之言,于子武而言,无异于拨云现日。还请彭卿,受子武一拜。”

宋武起身,跪坐在小机旁,拱手对着彭锥长拜,再拜,三拜。

彭锥脑门一直贴在席子上,颤抖着说:“君上……折煞臣下了。”

这时候韩虎揉着惺忪睡眼,走了进来,看到君臣互拜,打着哈欠道:“子武你是不知道,这山野里的赵女,看着面容黑粗,可那衣裳里……白,跟雪似的。”

彭锥这时候起身,对着韩虎拱手行礼,又转身对着宋武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去,礼节深到,一丝不苟。只是对韩虎,神态疏远仿佛搅了他的好事一样,看的韩虎一愣一愣的,又扭头去看收拾仪容,平复情绪的宋武,不由挑眉,眨眨眼。

昨夜的热闹,似乎就彭锥与宋武没参与……嘶……这值得推敲呀!

韩虎试探着,摇头笑着感叹:“没想到,子武倒是个风雅之士。”

宋武坐正身子,低头端碗,嘴角含笑:“风雅称不上,莫非公子也好慕?”

韩虎急忙摇摇头,又迟疑道:“若有龙阳君那般俊美英杰之士,或许某也会心神荡然而不可自禁。”

看他神态还迷糊没睡醒,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样子倒也可爱。

宋武端起碗,笑道:“是啊,龙阳君风采稀世难寻,有如此佳人为臣,谁能不动心?”

龙阳君的美丽、智慧、口才、武技,都是列国上下皆有风传的,一个姿色不比西子差的美男子,又有安邦定国、领军征战之才,作为这样一个奇男子的国君乃至是朋友,谁能保证自己不动心?

韩虎察觉失言,点着头应和,发动换话题战术:“子武,早前提议去猗地寻令狐氏借粮,如今已有足够返程军粮。几位闾将适才建议,不若撤军向南。若子武一意坚持北上猗地,岂不是南辕北辙?”

说着,观察宋武神态,又补充道:“若羡门子高授意,非要去猗地,某自然是服从的,绝无异议。”

为了增加说服力,韩虎又说:“赵女果劲,这北行一路,夜夜如此,想来军中也不会有什么非议。”

宋武一口气喝光粥,擦拭嘴角摇头:“此前,是子武考虑不周。仲父的确授意子武去寻令狐氏,不过却没限定日子。此时,五国联军攻秦,战火纷飞,我部三百余人深入赵国腹心平原之地,必然暴露,徒惹麻烦。”

韩虎莫名的有些失望,一个晚上的时间,原本反对继续北上的韩人,都尝到了甜头。只要宋武坚持北上,这帮混蛋可能真的会半推半就,满心欢喜的收拾行李北上。

在一众赵女的不舍中,三百余人在里长指出的邯郸之路向东走去,没走多久就朝南一拐,重新回到首阳山中。

扑棱棱,突然小青振翅落在宋武肩头,唧唧喳喳惶恐叫着,军气冲荡,它根本开不了口说人话。

宋武皱眉,抬手:“停!”

彭锥舞动旗枪传令,队伍前中后带队的军官先后跑向队首,队伍正中的韩虎抵达就问:“子武,何事?”

小青唧唧喳喳叫着,宋武眉头越皱越紧:“战备,五十人一队,缓步前进。我去前方探探路。”

韩虎左右看一眼,又看看奇怪的这只小鸟,拱手:“喏。”

宋武对彭锥点点头,左手抓着商阙剑鞘,就朝着陡峭山坡攀登,风化的碎石、沙土向下滚落,宋武身子贴着山坡,右手拉扯植被,一步步登了上去。

山坡上,宋武展目望去,见前方三座山后云气凝聚成型,显然是有大队人马。细细观察,见气象形状隐约似犬,轻呼一口气。

犬,多是大族家兵、大型商旅卫队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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