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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虐文男配想演小甜文 > 月楼阁主34
 
  叩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旋即,一位青衣男子推门而入。

  门重新关上,那男子单膝跪于地,一手曲肘于额前,恭敬道:“段隽参见公子。”

  魏韩舟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心思,将茶杯放回桌上,漫不经心将视线落在段隽身上:“起来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茶楼是一条暗线,来之前魏韩舟只收到了一封密信,篇幅有限,只知道个大概。

  段隽起身,视线落在闵恩身上一瞬,随即又别开眼。他觉得闵恩身形熟悉,在那半透的帷幔下,脸的轮廓也有些眼熟,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在哪见过。

  事情从魏韩舟坠崖后开始,迄今为止,段隽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和闵恩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只是闵恩接到的剧情背景是上帝视角,比较粗略,很多非主角参与的剧情都没有过多的笔墨,段隽嘴里所述的则更真实,更详细。

  魏韩舟听完表情不变,只是眼底漫上一层轻蔑,这皇室真就只剩下一群酒足饭饱的蠢货了。

  “公子,要派人把文秀姑娘接回来吗?”段隽斟酌再三开口。

  京兆不必其他地方,沈垂川为了看着那些皇子皇孙不做蠢事,在皇室身侧都安插了眼线,明处暗处都有。没有十足把握,月楼这边也不敢随便往各府里安插探子,打探的情报自然也不会有多全面,唯恐这布了将近十年的大局付之一炬。

  “在沈垂川眼皮子底下把人弄出来,你唯恐他不起疑心吗?”魏韩舟瞥了一眼段隽,时间而已,他布局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如今他回来了,让文秀在沈垂川面前露脸不过就是废些精力与时间。

  段隽连忙解释道:“公子不知,沈垂川如今人不在京兆,而是南下了。”

  魏韩舟为不可察挑了挑眉毛,如果沈垂川不在京兆,要对付姜瀚林倒不是难事了。他要让文秀出现在沈垂川身边自然有许多方法,但只要事在人为,就都有迹可循,若是能在沈垂川回来之前将姜瀚林解决了,许多事就迎刃而解。

  不过,文秀的出现再如何粉饰也是突兀的,要是借这个机会,让沈垂川误会文秀是姜瀚林的人也不全是一桩坏事,利用得好怕是事半功倍。毕竟沈垂川归根结底的,和他是同一类人,身上带着迷雾的美人固然勾人,但沈垂川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定然是不会轻易上钩的。但,如果这美人是一个他知根知底,玩弄股掌之中的某些跳梁小丑弄出的美人计,沈垂川会因此降低对文秀的防备也未可知。

  这一切事宜还需他再想想……

  秋日温度低,魏韩舟身上穿的不再是闵恩缝制的那又厚又土却十分保暖的袄子,而是一身绣着云锦纹的白袍,但不是寡淡的白,古人穿衣向来里三层外三层,在那白袍的里头还有一层蓝色的里衬,颜色层次分明,素雅却不显清寡。

  但就算里三层外三层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魏韩舟还是感到几分凉意。

  不过也只是凉,远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即便如此,闵恩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魏韩舟的不适,上前迈出两步,将大开的窗子关上。

  闵恩一直站在那处,不出声,习惯收敛气息,段隽也就刚进来时觉得闵恩身形眼熟,多打量了几眼,后来也逐渐忽视了闵恩的存在。

  如今闵恩一动,段隽不过下意识就朝闵恩的方向看去,就见粉衣蒙面女子伸出素手关窗,巧的是,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一角帷幔,露出闵恩小半张脸。

  风不大,闵恩的动作也没有因为风撩起来一点面纱就停顿下,窗户很快被关上,闵恩的脸又隐在帷幔下看不真切了。

  段隽微微瞪大了眼睛,不经脱口而出:“文秀姑娘?”

  魏韩舟心头的浮躁因为闵恩关窗的动作拂去了不少,连带着段隽不合时宜的出声也没有追究,反而还一反常态随口解释道:“她不是文秀。”

  段隽也回过神,他先前明明看见文秀从街道上路过,那跟在魏韩舟身后的怎么也不该是文秀,两人衣着不同,文秀不会功夫,怎么也不可能前脚还在街道上,后脚就在厢房内。

  这人不是文秀,但却形似文秀,那张脸与文秀一般无二,还蒙着面纱出现在此处,段隽脑中灵光一闪,看着魏韩舟的眼神不经带着几分钦佩。

  公子未雨绸缪,多谋善断,倒是他太浅显浮躁了!

  “原来公子早想好了李代桃僵之策,是属下浅薄了。”段隽再次打量了一眼闵恩,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即便他段隽素来以识人为长,也不能一眼看出两人的区别。

  公子果然计谋过人,竟寻了一对双生子,十年之前便能料到今日之境,委实让人佩服,佩服!

  魏韩舟蹙眉,眼底嫌恶看了一眼段隽,他竟不知他手下还有和皇室同出一脉的蠢货……

  情况已经摸清,再留着段隽也无济于事,综合前面种种还能信口说出这种计谋还觉得计谋高超,魏韩舟也不指望段隽脑子里除了草包还有其他东西。

  魏韩舟挥退段隽,坐在那处凝眉沉思。

  他自然是更倾向于让沈垂川觉得文秀是姜瀚林手下的人,如此伪装才能让沈垂川那只老狐狸放松警惕,如此……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左右姜瀚林的行为而不露痕迹。

  自然,姜瀚林那蠢货并不值得魏韩舟去花费心思,他要费心思的是,怎么让沈垂川看不出痕迹。

  室内又恢复寂静,魏韩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看不见站在他背后的女子,帷幔下那张绝美的小脸,因为刚刚段隽的那一席话没了血色,苍白如纸。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今天那老嬷嬷会送来这身衣服,为什么她要戴上帷帽,为什么魏韩舟没有让她远离他,而是把她带在身边,让她一同来京兆……

  并不是他对她生出了一丝不舍,而是,她是一枚废棋,替文秀拦下麻烦,可以随时弃之如敝履的废棋……

  文秀哪一步走错了,就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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