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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爱火如焚夏页沈承易 > 第79章 各自算计
 
祝月承诺不插手,冉灵也回了加拿大,沈承易的生活,终于如愿平静了。

这令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那么接下来,至少这半年的时间,是完全只属于他自己的了。

但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麻烦而且巨大,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容许自己缺席有关于她的任何一件小事情了。

送走了冉灵,处理好了自己的家事,他才拿出电话来,给莫忧打电话。

已经有很多年了,他跟莫忧,没有过直接的接触,虽然圈子就那么大,因为有了许颜,所有,很多圈子是重叠的,偶尔见面,不可避免,但他们两个人,却一直都很有默契的装作陌生,连应付的虚假礼貌,两个人都难得维持。

但彼此生活里的大事小事,却也都一清二楚,毕竟这个不说,那个也会告知。

尤其是莫忧,他向来足够引人注目,一点儿小事也会被人放大,兜兜转转,传到他的耳朵里来。

莫家这几年,很是风雨飘摇,莫忧的母亲,没有背景,只算是家世清白,对莫父的生意,是帮不上忙的,莫父年轻时,倒算是有些商业手腕,但后来生了大病,渐渐精神萎靡,在床上躺了许多年,现在虽然稍微好了一些,但家里的事情太多,他渐渐对莫旅集团的事务,已经插不上手了。

莫忧年纪轻轻就接受了莫旅,奈何似乎并不是经商的材料,这些年,行走得也是十分辛苦。

早些年,靠着夏氏这棵大树,也算是得了些红利,风生水起,这些年,勉力生存,依靠着白夏,表面倒也还算是风光。

这些年来,沈承易选择来白夏工作,担任祝月的助理,明里暗里,也没少给莫旅集团让利,祝月自然是知道的,不管睁只眼闭只眼。

就算是沈承易把他本人在白夏集团的股份利益,全部输送给莫旅,用来补偿他对莫忧的亏欠,祝月也没有意见。

也算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莫忧一直是知情的,但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表示,接受得大大方方,端端正正,沈承易一直想,莫忧或许是把这些让利,都当做是祝月给许颜送的嫁妆了。

也或许,是莫旅集团,早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莫忧不拿着这些好处去撑,只怕是早就风云飘摇,摇摇欲坠了。

各自算计。

沈承易其实一直想找莫忧,堂堂正正的跟他道个歉的,在沈承易的心里,虽然他曾经坑害了莫忧,害得夏页失踪出事,不得不跟莫忧分开,但他一直都是把莫忧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的。

虽然他曾经的行为证明他或许根本就不配。

但年少的一些邪念,一些懦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原不原谅倒是其次了,但他应该首先端正自己的态度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莫忧显然是知道这是他号码的,所以,接起来,不必问是谁,冷冷淡淡的声音,先问了他的目地。

沈承易说:“我们见个面吧?”

“好啊,那你来找我们吧,我们在咖啡馆。”说完,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咖啡馆?!

许颜的咖啡馆吗?

他们?

又是跟谁呢?

许颜?夏页?

沈承易挂断了电话,惴惴不安,连忙赶去了许颜的咖啡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了莫忧和许颜,相对而坐,在咖啡馆里最扎眼的位置。

气氛不太好。

沈承易走过去,没有跟任何人招呼,他直接坐到了许颜的旁边。

不算太礼貌的格局。

他跟莫忧,打过吵过,彼此不是朋友,也不算是仇人,只是礼貌的陌生,如何招呼,似乎都不太恰当。

“很好,现在看起来,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也是很默契的一对搭档。”莫忧先发难,看着他们,言语冰冷如扎刺。

许颜眼底略起丝丝苦痛,沈承易却没有任何反应,他说:“迟到了十年,我想,我跟许颜,应该正式的跟你说一句道歉。对不起,虽然这一句对不起迟到了十年,但这十年里,我跟许颜,对你和夏页,一直都心怀愧疚。”

其实,也不是没有认真的道过歉,十年前,夏页出事之后,沈承易和许颜也很着急和后悔,他们去找莫忧,却被莫忧拒之门外,莫忧不愿意见他们,后来沈承易拦住了莫忧,冲突升级,两个人大打了一架,两个人都受伤不轻,住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医治了两天,能下床了,莫忧就离开青恒市,去到了澳洲。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许颜追去澳洲,莫忧对她避而不见,许颜心伤不已,祝月很是心疼,那之后,严令她,不许再去打扰莫忧。

但是三年之后,莫家去派了人来,找祝月,提亲。

许颜在绝望之余,等来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消息,高兴激动得不得了,不顾祝月的反对,坚持跑到澳洲去,跟莫忧见了面。

那时的莫忧,已经成长,更加老练和沉稳,他没有给予许颜道歉的机会,一开始,他就明令禁止,许颜再提有关于夏页的任何事情。

那时的许颜,已经被莫忧提亲这件事情,冲昏了头脑,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她的。

等了那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颜自然是高兴得什么都听莫忧的,何况,她也知道,夏页是扎在莫忧心头的一根刺,他不愿意提她,其实,许颜又何尝愿意提起夏页呢。

一切,就那么按部就班走到了今天。

对于那晚上他们得逞的小小计谋,拆散了夏页和莫忧,也害得夏页,落魄成如今狼狈模样。

沈承易对夏页已经道了歉,但是对莫忧,却从未严肃认真,说出过自己的歉意。

莫忧自然对他们的道歉,是嗤之以鼻的。

“不必如此假惺惺,若你们真是对我和夏页,感到愧疚的话,也不会再找到了夏页之后,还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瞒得严严实实了。说吧,今天一起来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已经算是彻底敌对。

许颜沉默的低下头,情绪晕染了悲伤,难以开口。

沈承易说:“我并非有意瞒你,就算是有意瞒你,你现在也知道了。老实说吧,我们今天找你,主要就是为了道歉的,我们亏欠了你跟夏页的,我跟许颜都清楚,我们亏欠了,自然,也都会还。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就算是说了,也许,也未必还有什么用。”

“就只有这么几句废话要对我说,是吗?”莫忧冷眉,不耐烦的问。

沈承易说:“除了道歉,我其实,还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到夏页,但是,我想要劝告你,暂时,先不要去见她。”

莫忧嘴角弯折了冰冷的嘲讽,“你们又再盘算什么?我跟夏页,如今已经这副模样,你们还准备,要怎样?”

在莫忧看来,他跟夏页,始终是出于弱势的,十年前,夏页还是夏页,还是盛浩的女儿,他跟夏页,尚且能被沈承易和许颜轻松打压,十年之后,他身后的莫家,更加风雨飘摇,而夏页,已经残缺,身后没有权势名利可以依凭,完完全全是一个平头百姓。

而沈承易和许颜呢,身份地位名利权势,昭示得明明白白。

他跟夏页,哪里会是对手。

何况十年前,夏页深爱着他,而十年之后,她却已经守在了沈承易的身边。

不是他跟夏页没有一点点儿胜算,而是他,完全一败涂地,半分希望也寻不到。

但是就此放弃吗,他却又心有不甘。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盼了十年,如何心甘?!

但他却也明白,他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行差踏错,他没有那样的资本,便只能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我们并没有盘算什么,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沈承易看着莫忧,态度认真,“这十年,我跟许颜一直都活在愧疚中,我们对你跟夏页,一直都很抱歉,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值得你一点点信任,但我们还是很希望,有一天,你和夏页,能原谅我们,我们能把十年前,错位的一切,全部纠正回来。”

愧疚了十年,日日煎熬,如今有一个机会,这已经很是难得,他们,又哪里,还敢再图谋什么私心?!

但莫忧显然并不相信他们,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沈承易和许颜的又一次计谋,目地自然也是要将他跟夏页,仅剩的一点点可能,也完全掐灭。

坐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或许,才是天生的一对,只是造化弄人,偏偏命运教他们风化成了魔鬼,毁去了他跟夏页,十年的幸福。

“你们想要赎罪?”莫忧觉得沈承易的话很是可笑,他说:“何必假惺惺,我如今这般落魄的现实,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你们想要赎罪,由得你们,或者,你们想要继续坑爱,自然,也是由得你们。我刚才已经跟许颜说过了,我们的婚约牢不可破,这一点儿,祝月早就已经提醒过我,所以,我很清楚,我跟夏页……我们,我把她装在心里,也就这样,即便是见了面,也最多互相问个好,问问这十年,大家的现状,说说这变化,也就这样了,我没有更多的奢求,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这便是现实吗?!

莫忧眼中的现实。

沈承易一愣,他原以为,昨晚上,莫忧见了夏页,并且认出他之后,跟许颜的那一场大吵,他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准备彻底脱离白夏,脱离祝月的掌控,再将夏页追回自己身边的,牢牢守护的勇气。

原来,并没有么?!

在那一场大吵,发了脾气之后,不过半天,他已经静下心来,彻底梳理清楚了这现实,然后,没有预料的,妥协了吗?

就这样?!

沈承易觉得,莫忧表面的冰冷,不过是不堪一击的伪装,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气愤。

但这就是莫忧,十年前,已经错过,十年之后,这时光错乱之后的现实,已经将莫忧,变成了一个束手束脚,会在一切行动开始之前,斤斤计较得失,清楚分析利弊的市侩商人了。

那么,一切还有意义吗?

他还以为,莫忧还如十年前那般,对夏页,有着坚定不移相守的决心。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祝月她并不能代表我,也不能代表许颜,我们的行为,不需要她来约束,也不会接受她的指令,你大可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要你爱夏页,那么,其他的那些障碍,你都可以不用考虑。”

莫忧对于沈承易的这番话,显然有些疑惑,他嘲讽,“所以,你们今天是想告诉我,你们准备,当一回天使,做一回月老,成全我跟夏页的幸福吗?”

他跟夏页的幸福吗?

沈承易眼神一暗,说:“若我们有这能力,请你一定相信,莫忧,我跟许颜,恨不得,将时间的齿轮,倒回十年前,你生日宴的那一天晚上。”

如果真能回到十年前,沈承易发誓,即使自己再喜欢夏页,一定会安然无忧的,将夏页,带到莫忧的面前。

他爱夏页,可如果,当时他能知道,自己的一个行为,将害夏页失去一切,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深爱一个人,即使不能跟她在一起,只要她好,那便足够了。

得不到就要毁掉,那是一种歪论,只要真正失去过深爱的人,才会明白,一切都强大不过命运和时间,前者早已经决定了你的姻缘,而后者告诉你,即使你再有权势,再有计谋,它也能轻易带走你一切珍视,将你变成一无所有的乞丐,并且明明白白的,将你的贫瘠和罪恶,展示在你的眼前。

一辈子,背负着一场罪恶行走,那太累了,也才不过十年,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垮塌。

他只要看到夏页平安幸福,就足够了,至于这幸福,是不是他带给她的,这是另一个问题,并不那么重要。

爱是捆绑不住的,他已经明白,真正的爱,就像是真正的自由,什么笼子,也关不住,也束缚不了。

他求爱不得,那便尽力,求一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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