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为难是不继续了，但说还是要好好说一顿的。毕竟这事再怎么说也是不好听的，至于说不说娘，莫含瑶还自有自己的一套考量：这天子犯了法都要与庶民同罪的，更何况是偷了看的娘呢？这里面可是涉及了有关隐私方面的问题，绝对不可轻易疏忽怠慢了。
“娘，我还是得好好说说您。”莫含瑶摆出了架势，何金凤可是还想提自己辩解两句的，但莫良在这里也没说什么，她一个女的，还是个夫人，当然想说也得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谁让整个的莫府就属莫良最大呢？
“爹，您这是默许我说了？”其实吧，莫含瑶也不是不懂夹在中间的这层关系，她最初说这话一半是认真一半也是试探的。但莫良居然没说什么，这摆明了也是默许她了吧？“不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好吧，大多数情况下希望越大失望也相应越大。
“爹，你还能给我点面子吗？”但莫含瑶基本已经是绝望了。
“看我的心情吧，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给了呢？”莫良倒是挺乐观。而莫含瑶却是连乐观也做不到，她这爹毒舌吧，让他说说一天过去也没什么事了，但这不给面子可是不行的。
“我还应该喊你作爹吗？”
“不应该吗？”
莫含瑶这回沉默了。光是沉默还觉得不够，她还要一会儿看一看禾香，一会儿再看一看何金凤的。“你这什么意思？她们有什么好看的？你应该看向我。”按莫良这么说的话，下一句应不应该是我是最好看的一个？……这话也是想想就行了，不过光是想象莫含瑶就好想笑，可是眼下也不能笑。
憋住了怕有内伤，憋不住了怕有埋怨。这进退怎么能两难呢？
“爹，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说不是说不过了，而是说不清了。那么就不说好了。
“我们说哪个了？”
“就那个……”莫含瑶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她存心想抬杠的，这是莫良抬起的杠，她不过是下意识地接过了继续抬而已。
“到底是哪个？”莫含瑶还没急呢，莫良倒急起来了。这让夹在中间的何金凤也是一样地进退两难，你说这帮哪边最合适呢？帮闺女吧，老爷不高兴；帮老爷吧，闺女不高兴。两边想兼具了挺难的。
这时候也是最想不出好办法的时候。
“说了是那个了。”莫含瑶虽然说没急，但也离急差不多远了。因为她这意思已经表达不清楚了，如果不是急的话，一开始就能说清楚了。
“……那我们不说了好吧？”
“我老早就说不说了。”莫含瑶看似赢了，实则还是打了个平手吧，因为莫良也是主动掐住这话题的。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直沉默的禾香忍不住扯一扯莫含瑶的衣袖，莫含瑶看一看她，轻叹了一口气：“吓到你了吧？”禾香摇一摇头。何金凤则是吐出一口长气，而莫良……还是不要说他了比较好一点。
“老爷，您和夫人一起进来吧。”这下不好了。
“我还有事，夫人进去吧。”莫良深深看一眼莫含瑶，继而再摇一摇头，转身了也没说什么话，基本上就是在一声不吭地走远。
何金凤一直目送他，而莫含瑶直接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小姐，您的心情好点了没有？”
“……已经好多了。”说实话，莫含瑶还想禾香一定要问她是不是惹莫良生气什么的，结果压根儿就不是。禾香一开始就是单纯关心她的心情是不是已经好点了，这一点让莫含瑶觉得温暖得一塌糊涂。估计怎么也没料到禾香能说出这么暖心的一句话，莫含瑶都想哭了、
“说你傻吧，你还要反过来说我！”莫含瑶一边说一边轻敲一敲禾香的脑袋，这回禾香倒是能欣然接受了：“那是的确是禾香不懂事，但现在禾香懂事了。”懂事？这么个大姑娘了还在用小孩子的口吻说话，一见她马上过来问问这问问那的，这是懂事了？
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你懂什么事了？”
“小姐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我是什么面上的意思？”
“是……”禾香给问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莫含瑶倒是一点不避嫌地敞开了笑起来。其实这话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禾香那丫头吧，一直就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像她这样的还想回答呢，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唉，算了，这回就饶了她吧，看她这么纠结也挺过意不去的。
“当我什么也没说就好了。”
“可是……”
“还可是？你忘了自己说过的懂事了？”莫含瑶稍稍这么一挑眉一棱眼，禾香估计没说都能当自己说了的。“……哦。”低了头大半天，最终蹦出这么一个字。
“乖。”但莫含瑶已经很满意了。对她而言，禾香只要不似过去那般追根究底地盘问她，管她想说什么都行。
可是这禾香已经在改变了，那简流风呢？他改变了吗？他有什么改变的？这会儿是不是还跟华云城在那抱一起呢？她是不是应该去……
等等，打住一下。她这好端端想什么去不去的？就俩男的抱一起有什么好看的？没吃过了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俩男的抱一起还有兄弟的呢。可这个的关键恰恰就是……他俩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弟。
这有事没事学亲兄弟似的抱一起，也不怕让女的给看见了招骂什么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
“说好的懂事呢？”
“这应该不包括吧？”
“怎么不包括了？”
“包括。”
一个懂事说出来，话一下就减少了这么多。改天也让简流风试试，让他说出个什么词，就能让话一下减少好多好多的那种。
不对，她怎么有事没事就要想起简流风呢？不行，脑子一定还在发热，还得回去扯被子蒙上。再不行干脆睡上一觉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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