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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大漠红颜策林卿嫣君无殇 > 第516章 需要我做什么
 
君耀然不置可否地笑笑,盯着地形图,淡然说道:“不管他们谁赢,我都会杀了赢的那个,一雪耻辱。”

重建天烬倒不是他有多少雄心壮志,而是恨透了阎晟与高陵熠,一直想把他们二人粉身碎骨,才够痛快。

“回来……”汉仪喃喃地说了句,手指在锦被上抓个不停。

小室被厚厚的帘子遮得密不透风,只有瀑布水响不绝于耳,淹没了她虚弱的声音。

泠涧拎着药箱,从马上跳下来,满脸笑容看着站在门口的卫长风。

“大皇子,昨日还冷眉冷眼,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怎么今天就突然柔肠百转,迫不及待来献殷勤了?”

“进去看看吧,我就不进去了。”

卫长风不理会他的嘲讽,若和泠涧计较,每天不知道要被气得吐几升血。

“那可不行,我未娶,她未嫁,让我看她的脚,孤男寡女如何使得?走,跟我进去。”

泠涧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生拉硬拽,把他往里面拖。

“喂……”卫长风用力一甩,整片袖子被撕掉了……

“哎呀,这可真成了断袖了。”泠涧放声大笑,把手里的布片甩了甩,丢向他的怀中。

“你这人……”卫长风哭笑不得。

“得了,进去吧,让他们给你送衣裳过来。”泠涧又来抓他另一只袖子。

卫长风赶紧躲开,苦笑着说:“你就这么听阿九的安排,非要把我凑过去?”

“明白就好,你赶紧从了郡主,我和阎灼也就少了一桩事。”泠涧笑着,一拳打向他的肩膀。

“大皇子殿下,泠涧公子。”小彩红着眼睛出来,向二人福身了。

“小丫头怎么哭了?”泠涧扭头看她,好奇地问:“你们主子骂你了?”

“是小景啊,病得厉害。”小彩抹了一把眼睛,嘴巴一扁,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让泠涧公子进去看看她。”许雪樱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焦急地说。

“这么厉害?郡主的脚呢?”泠涧往房间里张望了一眼,关切地问许雪樱。

“我没事,没那么娇气,扭伤而已。小景病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转,泠涧你快去看看她吧。”许雪樱让开了路,催促泠涧进去。

“对呀对呀,泠涧公子快请进来。”小彩急得推着泠涧往房间里走。

许雪樱跛着脚,走到卫长风面前,看着他被撕坏的袖子,小声说:“你的袖子怎么了?”

“哦,泠涧拽坏了。”卫长风有些窘迫,把手臂背到了身后。

“赶紧让人去取一件吧,你陪我去一趟粹银号,我办点事。”许雪樱恬然笑笑,往走廊另一头走去跖。

卫长风在廊下站了会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古怪,又有点不安。

许雪樱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有些冷漠,不再有热恋中人的那种热切光芒。

不过也好,反正他也不想拖着许雪樱,浪费她的时间。

大雨哗啦啦地下着,他又想到了前年此时,泗水城外,河水漫延,他站在人群里,看着卿嫣和雪樱在河堤上做义卖,这些古怪的念头只有卿嫣想得出,许雪樱这古怪性子,也只服卿嫣,跟着她东跑西颠的,每天都要闹一肚子的气,但每天都跟着卿嫣出去。

这两个女子啊,真是有趣。

他唇角勾了一抹笑,半晌回过神来,顿时一震,他的回忆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身影?许雪樱何时钻进脑海里去了?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让别人和卿嫣一起住在心里?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殿下,请更衣。”

披着蓑衣的侍卫冲过大雨,把护在怀里的锦衣拿出来,递到他的手中。

他看着衣裳,又有些恍惚。

这件锦袍,还是许雪樱亲手给他缝制的。

密密的针脚,精致的绣纹,都是她坐在榻边守着他的时候,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他一向不太管自己这些事,在宫里的时候,许雪樱亲手伺侯他衣食住行,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这一辈子还没有受过别人这样的好。

未解毒的那些日子,一百多个日夜,她每晚那样坐着,看他先入睡。

他开始不习惯,但后来也渐渐地在她轻柔的呼吸里学会舒服地睡着了。

她亲手给他做的汤,亲手熬制的药,都是一勺一勺地喂到他的嘴边。她给他擦洗身子,他从开始无知无觉,到后来的满面通红,再到后来的渐渐平静……一切变得很自然……仿佛他真是阎晟,她真是阎晟的王妃。

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了穿着许雪樱做的鞋袜,在宫里走来走去的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了她清晨出现在榻边,挽起了帐幔,温柔地冲他微笑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在半夜醒来的时候,会看着趴在榻边的她,心潮难平的呢?

他一直在骗自己,他只是在代替阎晟,她只是因为喜欢阎晟而对他好而已。

直到她用力抱住他的那一刻,直到她主动亲吻到他嘴唇的那一刻,那种欺骗已经轰然倒塌了。

他看到了阿九,愧疚于对爱情的背叛,怎么轻易就动摇了?他狼狈地从那里逃走,逃到了泗水城,不见许雪樱,也不见阿九,他想他会从此平静了吧?

但许雪樱居然找过来了,他要怎么办?

“主子?”侍卫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醒过神,缓缓伸手接过了衣袍,走到旁边的房间去换。

路过窗口的时候,往里面看,泠涧正俯身给小景推拿穴道。

小彩捂着嘴站在一边哭。

这两个丫头跟在许雪樱身边,跟着她一起照林他,也算熟悉了。

小景比小彩沉稳,是许雪樱身边最贴心的人。

他想了想,走进房间,低声问:“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泠涧拧眉,担忧地说:“怎么病成这样,难道之前都没有好好吃药吗?”

“吃了呀,每天郡主都亲自喂她吃药呢。”小彩抽泣着点头,难过地说:“可是她就是一直不退热,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凶险?”

“有些奇怪。”泠涧疑惑地扭头看向小彩,“你们来的路上,出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小彩连连摇头,小声说:“我们一直有侍卫护送,很顺畅。就是小景一上马车就开始发热了,途中看了两回大夫,都没起什么作用。在船上就更厉害了,或者是因为每天赶路累的?”

“这就古怪了,风寒像是才得的,之前发热应当不是风寒,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泠涧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狐疑地问。

“没有呀,我们与郡主吃住都是一样的,从来没什么差别。”小彩又急切地摇头,扑通跪下去,拉着泠涧的手,哭着央求,“公子请救救小景吧,我们一起出来,得一起回去啊。”

“起来说话。”泠涧赶紧扶起她,柔声说:“有我在,放心吧。”

“小景,你听到了吗,泠涧公子会治好你的,你坚持住啊。”小彩拉住小景的手,抽泣着说:“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放花灯呢。”

“泠涧,她是中毒?”一直不出声的卫长风突然问道。

“就因为不是毒,这才让我疑惑。”泠涧苦笑,摇了摇头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间高人辈出,隔一段时候就要让我见识见识新鲜东西。天知道,我压根就不想看到有这些害人东西横空出世。”

“需要我做什么?”卫长风上前一步,低声问。

“过来帮我给她翻个身。”泠涧挽起袖子,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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