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带来消息
无涯问雪见罗清羽的目光一直很是迷惑地看着底下的人们，他连忙给二人又重新倒了一杯酒。
举起了敬道：“这一杯酒我敬你，你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多有得罪，不过最初的时候是觉得逗你发脾气很好玩，到后来我却是特别欣赏你这人狠话不多的性子，怎么样？干了这杯酒？”
罗清羽看着他几分红润的脸颊，眼睛微微荡漾着仿佛春日一般的暖意、微光潋滟的模样，便也不管他是在抬高还是在贬低。
反正他这说话漏风的性子他也已经是熟透了，他便也只是神色淡淡地举起了酒杯，二人碰杯地喝光了杯底的酒。
无涯问雪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笑了笑说道：“以前我在……都是一个人过年的，虽然那里也很热闹，不过总是透露着一股拘束的气息，什么事情都要有规矩。”
“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肆恣意地去做，有一次我忘记了把衣服穿对就出去给大人们敬礼，结果便被我娘亲打了几大板子，到现在我都觉得屁股底下隐隐作痛。那里……永远不如问雪楼自在。”
罗清羽虽然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过想来那里也不是他心里所向往和喜爱的，无涯问雪不说，他便也不会主动去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嗯。”
无涯问雪“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又是连连给自己倒酒喝，一边说道：“我十五岁以后就搬出来了，自己算是离家出走吧？现在也没回去过，问雪楼就是我永远的家了。”
“这儿的人最初从只有我一个，到变成两个、十个、二十个……到现在，你看看……他们都是和我过命的伙伴，虽然人不多，总有一些来，也有一些莫名其妙而离去，不过……我总归不是一个人了。”
这话似乎透露着一股悲伤的气息，罗清羽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看着无涯问雪的脸，却是发现他的目光似乎闪烁而过一丝晶莹的光。
他明白，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以前虽然调查过，无涯问雪的身份不过是以前一家富商的贵公子。
而后遭遇了巨变才变成了一个孤儿，自创问雪楼，才在江湖上取得了一席之地。
不过，事到如今，他与他接触得多了，便也不会相信无涯问雪只是这个身份罢了，他的身上总是时隐时现地透露出一股神秘的、高贵的气息。
尽管他性子上有些不伦不类、放开不羁。不过罗清羽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些许猜测，他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只要两个人并没有利益交集，也许他永远都不会主动去捅破了这层薄如蝉翼的窗纸。
无涯问雪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便是把目光也对上了他，神色淡淡地说道：“我跟你说这些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渴望着家的温暖。”
“这是名利、声誉、财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换不来的，我也如此，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们问雪楼别的不说，但是这个家，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维护着的地方。”
言尽于此，无涯问雪便是沉默了下来，目光没有再与罗清羽交织在了一起，而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罗清羽神色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的侧脸，亦只是无言以对。
年夜饭一直吃到了月幕方要落下，才算是收场。
守岁的习俗在问雪楼可有可无，不过今夜许是无涯问雪喝了太多酒、亦或是说了太多话，自己脑子里太清醒了反而无法入眠。
他便找了些事情做，拉着罗清羽与他一起将压岁钱装进了一个个准备好的精美荷包里，一边把弄着。
一边笑了笑说道：“明天得叫那些小崽子们给你磕头，才能给他们封压岁钱。”
罗清羽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第一次接触倒也是颇为新奇。
无涯问雪见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又笑着说道：“白给你定制这身大红衣裳了，脸上两个笑容都没有，多不喜庆啊？”
闻言，罗清羽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便是微微地赏了个脸，嘴角勉强地往上翘了一下。
无涯问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很是开心地说道：“叫你笑还真就笑了一下，今天可真是倍儿赏脸。讲真的，我今天很开心你知道吗？你愿意留下来在问雪楼过年，我比以前就多了些乐子。”
这话半真半假，罗清羽便也没有再搭理他了，然而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也许，自己当时决定留了下来，冥冥之中已经是将他当做了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而已了罢？
翌日，大年初一，问雪楼里又摸索出了一大家子开开心心的法子，而另一边，璇玑阁里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荀青芷正给孩子喂饱了米粥之后，便想要起身去处理一下年近的账目什么的，谁知道此时此刻，璇玑阁外却是有一女子来找。
听着侍卫禀报完，荀青芷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思索着：会是谁呢？这大年初一的不在自己家里待着，却是要来璇玑阁做什么？
荀青芷神色淡淡地说道：“去把人请进来吧。”
待得侍卫把人请进来了，荀青芷进了大厅见客，才很是吃惊地看着她说道：“怎么会是你？”
南宫衣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不能是我吗？”
荀青芷很是意外，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衣姑娘不是回雪族去了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衣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荀青芷的面前，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因为……我给青芷姑娘带回来了好消息啊。”
闻言，荀青芷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她神色激动地看着南宫衣说道：“你是说……你找到解药可以救我的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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