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那天晚上，齐昊与他的至交通了电话。
齐昊：“我感觉我可能也是个变态，我被粉丝强吻了，却没有揍他。”
好友：“粉丝漂亮吗？”
齐昊：“还算可爱。”
好友：“萝莉？”
齐昊：“少男。”
好友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是个变态。”
齐昊发出一声哀号。
好友：“等等，你的‘也’是什么意思？”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好友：“……”
星染：男神开黑吗？
齐昊：开。
星染刚给游戏图标截了个图，就收到一堆视频链接。
《齐昊的五十个丑陋瞬间》
《齐昊不为人知得另一面》
《齐昊耍大牌实录》
星染：……
齐昊：够黑吗？
星染：男神你就算自黑，在我心中也是完美的。
他打完这句话，齐昊那边久久没有回复。
星染心想，他是不是惹男神不高兴了，他应该配合男神违心地黑他一波吗？
正在星染万分纠结的时刻，齐昊回消息了。
——我知道你爱我爱得不能自拔，但我认为你含蓄点比较好。
星染：咦？男神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让你没有进步的空间。
齐昊：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普通粉丝。
星染：现在不普通了吗？
齐昊：普通粉丝只会舔屏，不会舔脸。
这回轮到星染不说话了，他涨红了脸，手搁在键盘上，半天才打出一行字。
——男神的脸是咸的。
齐昊看了，不悦地一扁嘴，还说他是完美的，这会儿就嫌他脸上有汗了。
然而，没多久他又痴痴傻笑起来。
最新的一条消息说：
但是我心里是甜的。
齐昊：把你家的地址给我。
星染：咦？
齐昊：你都丢弃了羞耻心如此露骨地谄媚了，我总得有点表示，送你一张签名照。
星染欢呼一声报上地址和邮编，心里默默祈祷快递能给力一些，只是他没想到快递能给力到次日送达。
棒球帽、墨镜、口罩都无法掩盖的明星气场在星染的家中闪闪发光。
齐昊扫视一圈，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倒也妥当。
“你一个人住？”
星染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说了声“是”。
齐昊笑道：“你现在开始紧张是不是晚了点。”
星染摇头：“男神亲自给我送签名照，我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齐昊颇为苦恼地点了点下巴：“这种程度就傻了，接下来你可如何是好。”
星染疑惑地歪了歪头：“接下来？”
齐昊耳根微红地摸了摸脸颊：“你上次做的好事，我总得讨回来。”
星染皱着眉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地一敲脑袋，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硬盘。
“表情包都在这了，”他悲壮地说，“没有其他备份了。”
齐昊：“……”
国民男神齐昊找到了新的自黑方式，他不管是发微博还是聊天都用自己的表情包且不带重样的。
粉丝们一边大呼男神高冷人设崩塌，一边深中其毒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齐昊很是不解，为什么他都自毁形象了，僵尸粉仍只增不减。
他问经纪人：“你又给我买粉了？”
经纪人：“大少爷，距离我上次给你买粉已经整整五年了好吗？”
齐昊：“所以你买了？”
经纪人：“……买粉不如买奶粉。”
齐昊把这段对话完完整整地转述给了星染听。
齐昊：“他的意思到底是买了没买？”
星染：“男神你真可爱，么么哒。”
齐昊俊脸一红：“光天化日，含蓄点。”
星染觉得这话很耳熟。
“男神你喜欢害羞矜持的人？”
齐昊噎住了，他说“是”，岂不是在打击一向大胆表白的星染，说“不是”，又像变相回应他的心意。
最后他咳嗽了两声，含糊地说了句：“看情况。”
星染问：“男神我可以留下来探班吗？”
齐昊心道他半点不会看情况，一颗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不行，等会儿会清场，防止剧照外泄。”
星染讷讷地“哦”了一下：“那我走了。”
“等等。”
星染回头。
齐昊别别扭扭地一嘟嘴。
“么么哒。”
星染对着镜子慢慢嘟起嘴：么么哒。
糟了，他心想，果然还是很羞耻。
嘟到嘴都僵硬了，星染揉揉脸，换上衣服，乘车前往针灸店，坐在等候室里打开了男神发给他的视频。
《齐昊的五十个丑陋瞬间》
——这个up主需要看眼科，男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萌萌哒。
《齐昊不为人知得另一面》
——胡言乱语，男神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明明是反差萌。
《齐昊耍大牌实录》
——男神都不让他探班，怎么可能耍大牌。
他看得入神，旁边的小姑娘不知何时挪了过来。
“你也讨厌齐昊吗，”小姑娘一脸找到组织的兴奋，“我朋友都喜欢他，他有什么好，演技又浮夸……”
星染打断他：“不，我最喜欢齐昊了。”
他瞧着小姑娘充愣的脸庞，微微一笑：“你可能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但是那个视频完全是在胡诌，他可以黑齐昊的人品却不能黑齐昊的演技，只要你亲眼去看一看他的作品，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小姑娘干笑两声，抓着包跑了。
星染手中的手机一振，是齐昊的信息。
齐昊：在做什么？
星染：我刚刚和黑子宣战了。
齐昊：像对当初的我一样？
星染：差不多。
齐昊：我准许你们有一样的开头但不许有一样的发展。
星染：什么发展？
齐昊没回答，他发了一个“怒气冲冲、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当然用的是自己的表情包。
星染捧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对着自拍摄像头嘟起了嘴，加上了三个粉红的字。
么么哒。
片场里，齐昊的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吓得周围人一跳。
旁边的助理想弯腰帮他捡起来，手一伸就听得一声大吼。
“都别动，我来！”
然后，他们看到高冷的男神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干净屏幕，嘴里念叨着：“都说了不许这么露骨。”
然后……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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