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国皇室，断不能在这时候失仪，给了他国寻求联盟，以此讨伐的借口。
阚清清叹息一声，那杨昭，除了是个宦臣之外，什么都好，便是宋弘锡都未必及得了，真是可惜，他偏偏是一介宦臣。
一会儿后，阚清清突然想起什么，但又不太好意思说，可犹豫半晌，终是不忍昭棠如此无计可施、郁郁寡欢，像是困兽一般萎靡，遂低头凑在昭棠耳边道：“不如，就暗通款曲吧。”
什么？
昭棠微顿，抬头看向阚清清。
她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觉得说这样的话并不合时宜，但闺阁小姐，对于红粉之事总是容易满腔热忱，脑子一热之下，她便低声道：“就把传闻里面所说的，坐实好了，反正你们现在就算清清白白，外面也传的乱七八糟……”
阚清清说完，昭棠还有点愣神，直到一会儿后，在阚清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之际，她才猛地站起来，差点踩着自己的裙摆摔跤，站稳后，她扬唇笑起来，眉目间的耀眼张扬又回来了：“我怎么没想到！我穆昭棠是谁啊，何必拘泥于世俗规矩！”
不能嫁就不嫁呗！
到年龄了，不能再拖下去，就找个老实巴交的布衣男子，许他真金白银，同他成个形式婚礼，过几年再让他假死，去别的地方换个身份生活，自己顺理成章的守寡，多好的计划！
要是留在北里城容易被发觉，那就等召国稳定了，便带着杨昭远走，刚好可以领略天下风光，自由自在畅玩！
昭棠忍不住笑起来，旋身抱住阚清清，高兴的道：“清清你真聪明！”
今日是真好，若哪日被陛下和太子殿下发现，出这个馊主意的是自己，就不得了了。
但是看着昭棠脸上抑制不住的欢欣，阚清清无奈的想，罢了，我自己身体有恙，无法做些想做的事，她却健健康康，如此，何必被世俗绊住脚？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是你自己一头热？”阚清清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又想泼点冷水。
昭棠顿了顿，明媚的笑起来：“秘密。”
哟，还有秘密了。
阚清清笑着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才同雪华一起出宫。
临走之前，阚清清低声告诫道：“宫中人多口杂，你若真如此，必要守好安沁宫。”
绝不能留多嘴、异心之人。
昭棠自然明白，她是公主，有人护着，可杨昭什么也没有，若败露，第一个死的便是他。
“我明白。”
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阚清清叹着气，瞥了眼朦胧的天际，垂下眸子。
刚刚回到清丰殿，一直等着的小宦臣连忙迎上来，行了礼道：“杨千岁这段时间怎么不住无尘阁了？殿下今日找您都未找着。”
“殿下找我？”杨昭已经被昭棠避开许多日子了，怕她见着他烦闷，便干脆自己避开了，但现在，怎么突然又找他了？
小宦臣点了点头笑道：“殿下发脾气遣散了许多人，安沁宫一时间冷清下来了……估计是想您了吧。”
遣散人？
后宫各宫皆有配置，几等人便有相应的供差遣宫人，人越多便越受宠些。
怎么好端端的，要遣散人？
“皇后娘娘可有说什么？”杨昭怕昭棠一时任性，得罪了人去。
小宦臣摇头道：“皇后娘娘身边的白素姑姑倒是来过，问了几句，殿下说看着心烦，不想要那么多人了。白素姑姑便随殿下了。”
“那殿下发脾气的理由呢？”杨昭还是觉得太突兀了，怕是会被有心人留意。
“似乎是阚家小姐进宫一趟，回去没多久，就突然病情反复了，说是喝了安沁宫茶的原因……”小宦臣依然心有戚戚，低声对杨昭道，“殿下怒极的样子，倒是和五殿下发脾气的样子有些肖似，打杀了三人后，还赶走了好几十人呢。”
原来如此。
殿下素来和阚家小姐亲厚，出了这种事，殿下盛怒也是正常的。
只是……谁蠢到借安沁宫的手害阚家？
说着，没一会儿便到了安沁宫，杨昭独自往主殿走去，门口以往守着的宦臣都不在，里间弥漫着一股香味，风摇曳起薄纱，艳色帷幔间似乎带着点神秘之意，向来在的白芷姑姑几人也没着见人。
杨昭虚虚掩着门走进去，撩开红色的薄纱帘，低声唤昭棠：“殿下？”
一直走进最里面，还是没见着人影，杨昭疑惑的皱了皱眉，刚想退出去，一错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窗边，背对着自己，一身单薄纱裙，香肩微露的穆昭棠。
如今已是十月天了，正值换季，稍微不注意预防寒气就会容易着凉。
杨昭从屏风上取了一件秋季的单薄披风下来，走近昭棠替她披上，低声道：“虽说仍有夏季余温，但秋风也已经来了，不注意会着风寒的。”
故意露着香肩，想让杨昭想入非非的昭棠：“……”
果然，他还是自己去过一辈子吧，这么坐怀不乱，难怪上辈子，昭棠半点没察觉他是心悦自己。
被裹了一身水粉色绣花披风的昭棠转头，看着杨昭干净的眉眼叹了口气。
杨昭正不明所以，就见着昭棠松开了披风，从窗台上走下来，顺手取了撑着窗扇的木柱，随着那一声“啪嗒”，昭棠散开的披风也应声落地，露出里面朱红色的薄纱裙来。
除了单薄的一件薄纱裙之外，她里面艳色的肚兜上绣着的莲花都依稀可见，一身奶白色的肌肤，在艳色的纱裙和肚兜的衬托下，隐隐泛着欲色。
偏她眼梢含春，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杨昭心跳如鼓，忍不住退了一步，沙哑着声音道：“殿……殿下？”
殿什么下啊。
昭棠一步步走近杨昭，偏头娇俏的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的笑道：“你退什么？”
“……臣不敢僭越……”杨昭退无可退，只能背靠着木墙，手抵在墙面上，扣着雕花的木板，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声音还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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