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东方肃扯了旁边一男子到面前来，讨饶道：“主意是我大哥出的，你要气就气他。”
东方延是个文人，挣了挣没挣脱，只好双手作揖，歉意的对昭棠道：“怀皑有罪，公主如何消气，便如何罚怀皑，怀皑定无怨言。”
东方肃果然是个狡猾的人！
他大哥这般文文弱弱，打也打不得，又是礼貌的一人，骂也不好骂。
昭棠反而自己被气得头疼，指了指东方肃道：“你等着，秋日狩猎的时候，本公主定要你好看！”
说完白了懵懵懂懂的苏三一眼，带着杨昭往后殿走了。
到僻静之所时，昭棠不远不近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穆照照，偏头对杨昭道：“我及笄那日，定不要这样繁复又毫无意义的及笄礼。”
杨昭闻言微顿，偏头看着昭棠。
“我及笄，想出宫去玩，想骑马在森林奔驰，想烧酒喝，想点篝火……”昭棠满眼憧憬，这都是前世她想做，最后却放弃了的。
今生如今可能还不能实现自己的奢念，但总有一天，她会一一做了的。
“反正啊，我是不会这样虚与委蛇的。”昭棠双手环胸，眼神里带着不屑和嘲讽，“最后困苦之时，出手相助的，永远不是风光之时，捧你的人。”
又是这样。
杨昭忍不住伸手抚开挡住了昭棠脸颊的碎发，眼神里盛满疑惑和心疼。
明明她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困苦也没受过，为什么有的时候，她却像是一座孤岛，谁也不愿意接纳，谁也不愿意信任？
昭棠刚好回过神，转头对上杨昭的视线，以为他是在为自己难过，便心情好的弯唇笑。
他见此突然反应过来，很快收回手，规矩的站好。
熬到傍晚，天色麻灰麻灰的时候，昭棠拉着杨昭偷偷溜了，躲开苏三几人之后，往后殿废弃的小路走去。
“苏三可真是烦人。”昭棠拉着杨昭拐进废弃的小院子，通过这个小院子，便是御花园，再往前分岔路口，既能去慈宁宫，也能去安沁宫，转个弯还能拐向殷明宫，实在是条方便的小路。
杨昭似乎犹豫着什么，昭棠看了他一眼，笑着问：“要问什么便问呗，这又没有其他人。”
“苏世子是苏家大少爷，为何唤作苏三？”杨昭神情有些别扭，似乎是觉得这样嘴碎，不太符合男子汉气概。
昭棠闻言笑了下，抬眼看了看杨昭，并不介意的道：“按照族谱来说，其实苏三在族谱上是排行第二的，因为杭州老家有位大表哥。但我年少时刁蛮，有了个太子哥哥、四哥哥之后，就不想要哥哥了，想要个弟弟，我就非要说自己比较大，硬是不叫哥哥，那我耍赖，他不就变成老三了嘛。”
其实也就是他们愿意惯着，要是不愿意，昭棠也不敢这么放肆。
杨昭眼神有些黯淡，昭棠不明所以，走近他刚想安慰几句，突然听到一声高亢而绵长的呻吟，吓得她腿一软，绊到翘起的青石砖，栽进了杨昭怀里。
“殿……”杨昭揽住昭棠，刚说一个字，就被昭棠捂住了嘴，只见她蹙眉嘘了声，严肃的压低声音道，“似乎是有什么情况，先别说话。”
这般亲密，倒是苦了杨昭，心有邪念本就容易燥热，偏偏这人手搭在自己胸口，发丝就垂在自己手臂边，呼吸声几乎都能透过衣物传到他的肌肤。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安静了一会儿，果然又听见那暧昧的声音传来，听清楚位置之后，昭棠小心翼翼的站稳，蹑手蹑脚的往圆拱门靠去。
杨昭松了口气，小心的跟在昭棠身后。
“定是哪宫的宫女……”昭棠看了看，麻灰麻灰的，又有杂草遮蔽，看不清楚什么，便偏头对杨昭道，“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杖责致死的，她也真是大胆……”
还没说完，昭棠突然被杨昭揽入怀里，往一边杂草后面滚去。
幸好废弃的时间久，草长得比人高多了，轻易便将两人遮的严严实实。
昭棠正疑惑，却被杨昭捂住嘴，抵在墙上。
下一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没有……”另一人的声音也十分的耳熟，他已经过了男孩向男人迈进的那一段时间，声音变得润朗好听起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女子娇俏的笑：“当然紧张了……我可是偷瞒着所有人，和你私定终身了。”
这说话的女子，竟然是穆照照！
此刻应该在外间，去应对那些祝贺她及笄之人的穆照照。
等他们二人收拾好，离开之后，杨昭揽着昭棠站起来，担忧的看着她。
昭棠忍不住冷笑了声，流转的丹凤眼里尽是冷漠：“也好，也好。”
不知为何，杨昭心口一热，突然不想见她霜打过似的模样，便伸手拉住昭棠，没过脑子的道：“我原有样东西，是想你及笄的时候送你的，既然现在……就当是平常的礼吧。”
说完了他才蹙了蹙眉，下意识松开了握着昭棠的手，他本不该奢求更多，没了主仆之分，就更容易有奢念，一有奢念，就容易出事……
“那就去看看吧。”昭棠回握住杨昭的手，笑着道，“你难得这样对我说话。”
他该和颇受盛宠的小公主保持距离，尤其是在她即将及笄，准备许配人家的时候。
可是……
她身上夹杂着说不出来的香味，被晚风频频送来，她手臂纤细柔软，偶尔碰到自己的右臂，就连她的发丝，都像是她这个人，带着扰人的迷人触感。
一路到了山脚，杨昭勒住马，领着昭棠往小山村的右边走去。
神神秘秘的……昭棠看了在前面，骑着马往前走的杨昭一眼，疑惑的想，及笄礼的话，他是废了多少心思，才能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准备点什么……
“到了。”杨昭率先下马，然后伸手接昭棠下来，手臂不小心蹭到她腰肢柔软的部分，就听到她低低的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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