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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情深不寿:卧底老公很难搞凌朵朵陆逸寒 > 第四十二章 大柯哥哥
 
那年抹茶奶昔正流行,几乎全学校要是有谁没喝过抹茶奶昔,都会被视为没文化的土包子,没人和他玩。

可奶昔是很贵的饮料,一个月的饭钱充其量就买一杯半,季柯知道凌朵朵想喝,却不敢问家里要钱,就偷偷省下饭钱,每次去食堂都只吃米饭不吃菜。

季柯发现以后,就把自己的饭菜全都拨给凌朵朵,然后将兼职半学期帮人家小学生补课的工资,全给凌朵朵买了抹茶奶昔。

三杯,她喝掉两杯半,季柯舍不得喝,就只尝了个味道。

“这么好喝的东西,大柯哥哥你居然不爱喝!”凌朵朵捧着喝光的空杯子不舍得扔。

“以后想喝了给我说,我买给你。”

这话让卖奶昔的小姐姐听见,忍不住多了句嘴:“小姑娘你还真是幸福,有这么帅又这么疼你的男朋友。”

季柯却几乎脱口而出地解释:“这是我妹妹,你误会啦。”

凌朵朵抱着奶昔杯子转身就走,她本来就是他妹妹,这些年他也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的疼着,她又在生气什么呢。

感情这东西,即便是十年后的凌朵朵都想不明白许多,更何况那时年幼的他们。

季柯追出来,他腿长走的快,但拦住了凌朵朵,却手足无措到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是感情里懵懂无知的初学者。

他低头看着她,却是少有的沉默,眼底层层的迷茫很快散去,略带忧伤地看着凌朵朵。

想起他刚才的一举一动,年幼的凌朵朵心里怄气,为了找回面子,昂头假装毫不在乎地开口:“我也只当你是哥哥。”

季柯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彼时正直初秋,微风过境却让凌朵朵觉得心里很凉,她开始恍惚自己在大柯哥哥心里的位置,难道真的就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吗,难道他们之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窘困,苦恼,纠结怀疑这些情绪都缠绕着凌朵朵。正好那几天放假休息,她窝在宿舍,不出门,更别说见季柯了。

心里虽然窘困生气,但想了很久终归不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她还是决定当面找到季柯,问他个明白。

毕竟那两天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大柯哥哥温柔的眉眼,是他把自己揉在怀里,衣服上洗衣粉的花香。

那一刻凌朵朵才恍然惊觉,她已经那么喜欢她的大柯哥哥了。

年幼的她虽然好面子,但个性已经初成型,喜欢便要去争取,大大咧咧从不畏手畏脚。所以她做下决定,如果大柯哥哥不喜欢自己,大不了就重新追他,让他不要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而是当成一个追求者来看待。

就算最终他被哪个漂亮的校花勾走,只少凌朵朵努力过,就不后悔了啊,

她还记得那天穿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是那个年代特有的美丽,脚上搭配一双细带凉鞋,微风一吹,仙气十足。

自信满满地跑去找季柯,却在他们宿舍楼下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身影。反而是看到他们同宿舍的哥们儿,凌朵朵冲上去拦住问他:“我哥呢,我哥去哪儿了?”

那男生一脸的惊讶,上上下下打量着凌朵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凌朵朵心里一紧,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憋着一口气不来找他,他也能那么沉住气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是因为出事了,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宿舍。

她焦急万分:“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他没来得及给老师请假就离校了”那同学沉沉叹了口气:“交警队打电话过来,说他妈出车祸了,放假头一天晚上他就赶过去了。”

噩耗来的那么突然,凌朵朵几乎是狂奔到镇上最大的那家医院的,气喘吁吁地站在询问台的时候,护士阿姨却说311号病床的病人,因为伤情严重,已经辗转到县城的大医院了。

凌朵朵第一反应就是赶去县城,既然季柯妈妈伤的那么严重,他现在肯定很难过,很需要人陪。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掏出一个铜板。

昨天为了买这条裙子,爸爸刚给她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就被花光了。

没办法,她匆匆回到宿舍,将裙子换下来,重新放回到包装袋里,找商场退掉,她求老板求了好久,老板才同意,因为穿过的衣服不允许退的。

但她只说自己的妈妈生了病,她要买车票去县城的医院陪她,老板心好,就给她退了。

捏着皱皱巴巴的几块钱,做了大巴车摇摇晃晃到了县城,又一路奔跑到医院的门口,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她一个小女生第一次出镇,对于这一切,早就不是她能承受的那片繁华。

可是心里除了记挂她的大柯哥哥,只能硬生生吞了所有的恐惧,一路前行。

兜兜转转终于是到了这里。

她气喘吁吁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看见季柯时,他正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样子呆滞而悲伤,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凌朵朵冲过去就抱住了他。

季柯的腰背一僵,回过神来却只是沉叹一口气:“花朵儿,你别这样。”他眼神闪躲,不敢看着她:“你都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能和哥哥这样亲热了。

“我长大了,就能和大柯哥哥谈恋爱了,谈恋爱就可以搂搂抱抱了。”凌朵朵倔强起昂着小脑袋,一双灵目炯炯地望着季柯,期待回应。

“可是”他惶恐,害怕,怕这个年纪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没有可是,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一切困难终将过去,你妈妈也会很康复的,你说是不是?”

季柯伪装的坚强在刹那间崩塌,凌朵朵几乎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看着他哀伤而颤动的瞳孔,轻轻伸手,手指盖在他眼睛上,顷刻,指缝间就渗出了眼泪。他最后还是伸手回抱了凌朵朵,声音颤抖的令人发酸:“花朵儿,你这是乘虚而入。”

凌朵朵却将脑袋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像是从前他每一次搂着自己那样,语调带着丝丝狡黠:“我这叫持爱行凶。”

在那个不懂爱的年纪了,他们跨过重重阻碍,克服种种困难,决定牵住对方的手不松开,一点一点,终于读懂了爱的真谛。

季柯从刚开始的心里没底,对自己的不自信,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当着全学校的人给凌朵朵表白,然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臭骂一顿,但碍于他是年级第一的身份, 老师也只能说的尽量委婉。

“你将是要考到重点大学去的,如果耽误了学习,你将来会后悔的,记住老师的话,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可季柯却只是扬了扬眉毛,眼神认真又老实:“可是如果朵朵没有考上重点大学,我也不想去上,所以为了我的前途着想,我应该全心全意帮助凌朵朵考上重点大学,这样我就能和她一起去上了,老师你说对不。”

年少时心里的执着都是纯粹而坚定的,他们永远不会把自己坚持的东西和一切无关紧要的影响区比较,他们活的洒脱快乐,是因为永远遵从自己的内心。

那段时间几乎是凌朵朵最开心的时光了,每天跟着季柯的身边晃荡,练习册满满都是他讲过的字迹,文具盒,书包,校服,饭盒所有的东西上都沾染着是他的味道,她是一朵花儿,那她的大柯哥哥,就是只专注于浇灌他的一朵花的小太阳。

管其他人如何乌云密闭,管天庭老大如何责骂自己不务正业,他就只对他的花朵儿好,这份疼爱他享受在其中,付出并快乐。

直到凌朵朵的爸爸从村子里赶过来,开着拖拉机轰隆隆停在学校的大门口,她才明白这么招摇的爱情终归是不行的。

凌朵朵被扯着耳朵拽回家里,锁起来好几天不能出门,学校请了长假,她连阳光都见不到。

无论怎么哭嚎,阿爹就是不肯心软,凌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姑娘,若小小年纪再不学好耽误了未来,毁了清誉,将来真的会追悔莫及。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顽固不化,她的坚持在父亲的眼里,就是小打小闹的任性。

直到那天深夜,凌朵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见窗户咚咚被敲响。穿了鞋小跑过去,就看见季柯黑黢黢的那张脸。

头发都脏成一缕一缕的,脸也一块黑一块白,在月色的照耀下看不太清,但那是能从那满身的狼狈,读出他的风尘仆仆来。

凌朵朵大惊,先是四下看了看有没有被父亲发现,然后才用很小的声音细声细气地碍口问:“你怎么来了!”

她家离镇子很远,没有大巴车来往,每次都是阿爹开拖拉机拉她回家,山路难走,拖拉机都要轰隆隆开上四五个小时,更何况徒步走来。

看他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就知道,这路上没少吃苦。

“想你啊。”季柯咧着白牙在月色下生辉,黑亮的瞳孔饱含深情,像蕴满温柔的池渊,让凌朵朵只想一个猛子扎进去,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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