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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嫡妃惊华苏婉清魏洛庭 > 第76章 包藏祸心
 
那玉观音之事当时在府里渲染的沸沸扬扬,人人皆道继夫人终究还是大肚能容,上回那般许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如今禁足几日却是又变回原本的和善了。这件事情苏府上下皆是议论纷纷,苏婉清身为苏府嫡女,怎么可能会只字未闻,可如今那古籍之上分明写着玉器与其相生相克,但苏婉清却是只字未提,这难道不是在刻意为王锦依开脱罪责吗?

再者,那香料之说苏婉清不清楚,她却是心知肚明的,事实的确如苏婉清所言,她认准了老爷苏策寒赠与的香料,便是不可能再次更换,苏婉清昨日闻到的那股暗香亦不是她屋内的香料,而是王锦依身上的脂粉香味。

前些日子,她便是闻到了王锦依身上的那股较之从前不一样的香味,那味道清新宜人实在好闻,王锦依当时只说那是她求着表哥讨要来的安神香料,做成香袋随身携带,还问她是否需要一些,因着那时她已然有了老爷赠与的香料,对王锦依亦是并未完全放下心防,故而便是婉言谢绝了。自那之后,王锦依便是每日都带着那香袋,日日到她这芯茹馆来,原本她还只当这是王锦依对自己的关怀,却未料到竟是包藏祸心!

想到此,袁茹娘的身子不可遏制的猛烈颤抖起来,由心的愤怒让她几乎恨得咬断了牙齿,王锦依每天都会到她这里来说会儿话,自然也知道她对肚中的孩子究竟有多看重,几乎每日都要捧着那尊玉观音祈求老天爷能赐予她一个儿子,玉观音,哈哈玉观音,她就说嘛,王锦依怎么会那样好心送她那么名贵的玉观音,没想到竟是有此目的。

苏婉清将袁茹娘的变化尽数看在眼里,眼看着她眸中的狂怒,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这件事依然很明显了,从一开始便是那王锦依的阴谋,她先是假借致歉的名义将那尊玉观音奉上,之后又试图与袁茹娘缓和关系,却是在不知觉中让袁茹娘吸入十香木的气味,让其不知觉中麻痹心神,最终引得如今这般下场。

虽说古籍上说十香木会让人失去性命,但却是指在喝下汤药之后,袁茹娘自怀孕之后便是谨慎许多,自然不会轻易喝下王锦依给她熬制的任何汤药,王锦依这方面没办法下手,便也只好靠着那香味慢慢侵蚀了,也因着袁茹娘的这份谨慎,使得她虽说小产却总算不至于丧命,到底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关于这个道理,苏婉清早在昨夜翻阅到古籍上关于十香木的那段叙述中后便是心下了然了,但她虽说心里明白却是不能亲口说出来,人往往存在一个通病,对于事情的真相往往更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对别人提出的一些个想法终究还是心底存疑。

如今袁茹娘对王锦依没有丝毫疑心,若是苏婉清冒冒然的将真相告知,到头来若是被王锦依知晓,再胡乱编个借口,只怕这件事就要被她随意糊弄过去了,更有甚者,只怕王锦依还会因着苏婉清的这番言论来个颠倒黑白,反而诬陷苏婉清不孝,到时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袁茹娘虽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乡野女子,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整件事情只略微一想便也能知个大概,强压住心里的愤恨,她的嘴角勉强扯起一个弧度道,“清儿,我有些不舒服了!”

会意的点点头,苏婉清起身恭敬道,“那清儿便先过去了,等过些日子再过来看姨娘,姨娘可要好好保重才是!”眼看着袁茹娘无意识的点着头,苏婉清这才抬步离去。

自从苏婉清将小产真相告知袁茹娘之后,苏府中的气氛似乎又变的微妙起来,袁茹娘一改前些日子与王锦依的亲近,转而变得刻薄针对起来,苏府中人人自危,就怕被袁茹娘的这把无名之火烧到自身。

王锦依这些日子也是甚感疲累,她的计划原本已经进行的极为完美了,袁茹娘虽说没有被彻底铲除,但总算是把那个孽种除掉了,让她终究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那日她听闻苏婉清去了芯茹馆看望小产后的袁茹娘,当下便是心觉不好,赶紧带着丫鬟前往芯茹馆,不想却是被丫鬟凝安拦于门外。

“回夫人,我们姨娘身子不适已然睡下了,还望夫人改日再来!”凝安的声音满是冷硬,虽说并未有丝毫不满指责之意,却依旧是叫王锦依心头的惊惶更甚。

“放肆!”王锦依身后的丫鬟见着此景,便是赶忙抢声呵斥道,“夫人好心好意过来看望袁姨娘,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胆敢挡道?还不快让开!”说罢,竟是上前一步伸手试图将凝安推到一边。

“你才放肆!”那丫鬟的手还未碰触到凝安,便是被另一道极大地力量推倒在地,愤愤然的抬起头,竟是看到脸色依旧惨白却是已然起身怒视着她的袁茹娘。

心里原本的狐假虎威一瞬间荡然无存,那丫鬟没了方才气势,只敢弓着身垂头跪在地上不停地认着错,“姨娘,奴婢不敢了,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那丫鬟口中不停地认着错,但那话中语气却是丝毫不显胆怯,很显然,她对于这个刚刚失去府中骨肉的姨娘丝毫不感惧怕。

若是平时,这丫鬟之间冲撞几句实属正常,袁茹娘最多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便也罢了,可是今日袁茹娘心情正是不好之时,又是才想通小产真相,想着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心中隐痛的同时,对王锦依的愤恨便是更为深沉。

带着血丝的双眸幽深的看着地上的丫鬟,袁茹娘的声音仿若是从地底下传出一般,沙哑而又阴冷,“狗仗人势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该死,那我便成全你!”说罢,便是伸手招过自己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让她们将那丫鬟带下去。

袁茹娘这样不急不缓的一句话,竟是断了一个人的死刑,那丫鬟亦是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地步,惊恐的抬起头,却是正对上袁茹娘幽深的恍若黑洞版清冷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下一颤,竟是再也不敢与之对视。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王锦依求助道,“夫人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死啊,奴婢还要留着命照顾您哪夫人!”

对于袁茹娘这样的决定,王锦依亦是没有料到,那丫鬟是她前些日子刚从牙婆子手里买回来的,名唤彩蝶,为人机灵不说,长相也是没的说,原本她是打算将彩蝶好好培养,到时再献给老爷为妾,一来显示出她身为当家主母的大肚能容,二来则是因为这彩蝶的父母皆是被她送去了一个乡村之中,彩蝶若是想知道父母的消息,那便必然要听她的话,这样一来,这彩蝶可就完全是受她掌控,成了她手中对抗袁茹娘的有利棋子,可如今,这棋子尚未培养出来,竟是要在袁茹娘这里夭折了吗?

这般想着,王锦依的心里也是十分焦急,扯起嘴角,她佯装玩笑般的笑声道,“妹妹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几个丫鬟间的斗嘴取乐,怎么的竟是要死要活的,妹妹心情若是不好可以找姐姐聊聊,没必要这般波及无辜不是!”几句话,王锦依便是将这罪名全然推到了袁茹娘的身上,表面上是在劝慰袁茹娘,实际上则是在指责她的假公济私、阴狠残冷。

不屑的轻哼一声,袁茹娘却是没同往常一般的笑语相向,“夫人这话是在指责妾身的不是了?人人都知道,这凝安是我袁茹娘身边的一等丫鬟,这丫鬟这般对待妾身身边伺候的人,那便不是丫鬟之间的斗嘴取乐,而是在打妾身的脸!妾身虽说母家贫贱,如今却也是咱们苏府的姨娘,一个姨娘竟是被丫鬟打了脸,夫人,妾身当真很想知道,您这当家主母,究竟是怎么掌管后院的啊!”

袁茹娘这番话充斥着浓浓的嘲讽,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问话,更是直指王锦依掌管不严,直听的王锦依面色大变,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着,可袁茹娘这话却是还未说完,只听她冰冷的声音又是接着道,“你们将这不识尊卑胆大妄为的丫鬟带到别处去,莫要脏了我的院子!”

那几个粗壮的婆子当即领命,接着便是拖着依旧在不停挣扎的彩蝶想着不远处的草垛深处走去。

袁茹娘方才说,彩蝶试图打凝安的做法便是在打她的脸,可如今自己却是不管王锦依愿不愿意,竟是当着她的面处理了她的贴身丫鬟,若说方才彩蝶的做法是在打脸,那如今袁茹娘的做法便是实实在在的杀鸡儆猴了。

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王锦依抽搐着面颊不安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从不见你这般冷着脸,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亦或是昨儿个晚上梦到那可怜的孩子了?”王锦依如此说不过是想着试探,却是不经意中正说到袁茹娘心底痛处。

眼中的血丝越发鲜红,袁茹娘恍若充血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王锦依,那眼神太过阴冷,竟是让王锦依在这初冬时节无端的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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