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郭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看着苏恋娅跟叶荟荟两个人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郭鑫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双腿一软，几乎跪在船上，声音瑟瑟发抖，目光中露出惊恐畏惧的神色，不断地求饶道：“对，对不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郭鑫，真是没想到啊。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敢害我？”苏恋娅冲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扯着郭鑫的衣领，将他揪了过来，“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郭鑫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鬼迷心窍，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是不这么干，他们会打死我的……我还以为你早就被他们抓住了……我怕他们转过头来对付我，这才跑的……”
苏恋娅怒气冲冲地松开郭鑫的衣领，恨恨地推了他一把。郭鑫站在船上，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船舱里，脊梁骨撞在船舷上，痛得他哎哟哎哟直叫。
苏恋娅居高临下地瞪着郭鑫，冷冷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我说，我说……”郭鑫连连点头，从船舱里爬起来，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瑟瑟发抖地说道，“那个外国佬儿实在是太贼了，还有那个沐总，简直心狠手辣，不像个女人。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够好，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轻易的就识破那我的身份，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塞西尔对我的信任都是装的，只不过当时他不确定我究竟有没有问题，所以没有捅破，而是百般试探。”
说到这儿，郭鑫又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咽了口唾沫，似乎心有余悸的样子。苏恋娅听得不耐烦，忍不住蹙眉踹了郭鑫一脚，厉声道：“少废话，快说，他们是怎么发现的？是不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
“哎，我真的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我也是上了他们的当了。一开始，塞西尔跟沐晴约在咖啡厅见面，又或者在公司里谈生意，故意做出鬼鬼祟祟的样子，引我向你汇报，这都是他们的圈套，目的就是看我会不会通风报信或者暗中跟踪。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隐蔽，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然后呢？被发现了你就背叛我们出卖我们吗？”叶荟荟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蹙眉大骂起来，指着郭鑫气得脸色发白，“郭鑫，我们没有亏待你吧？你居然昧着良心做这种事？”
“哎哟姑奶奶，我也不想啊，但是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个外国佬儿身强力壮的，差点没打死我……”郭鑫说着，撸起袖子，又掀起衣服，露出身上的淤青，苦着脸说道，“我这身子板儿，哪里是那外国佬的对手，要不是沐晴拦着，我恐怕都被他打死了……最后还是那沐晴拦下来，我这才逃过一劫。”
苏恋娅听到这里，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呵，沐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真是罕见！”
“呸！什么好心？她那是威逼利诱，跟那个外国佬儿一唱一和，配合着恐吓我。先是打了我那一顿，沐晴又掏出一大摞钱塞给我。说我虽然当了别人的卧底通风报信，但是，所幸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只要我愿意把背后指使我的人供出来，他们就饶过我，还会给我很多钱……”郭鑫说道。
苏恋娅闻言心中一惊，紧盯着郭鑫，有些紧张地问道：“所以，你说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郭鑫连连摆手，说道，“我只说，我是拿钱办事，负责把他们的行踪汇报出去，从来没有见过顾客是谁。凑巧的是，之前那个外国佬儿打我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坏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通过通话记录或者是短信记录来查到你。”
苏恋娅半信半疑的盯着郭鑫，见他神色坦然，并不像有意欺瞒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又说道：“然后呢？你没有跟他们说幕后指使者，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还有，今天的事，你又怎么解释？”
“沐晴答应给我很多钱，让我不要打草惊蛇，只当是双面间谍，反过来把你的行踪告诉他们，好帮她抓住你。她说了，只要我能帮她抓住你，就不再追究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一时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就答应了……”
“恐怕你也没有那么老实吧？”一直沉默着的叶荟荟忽然冷冷开口，瞥了郭鑫一眼，一针见血地说道，“收了我们的钱，又收了沐晴的钱。郭鑫，你这一把捞的不少吧。”
叶荟荟意有所指，郭鑫见瞒不过，只得坦白道：“是，我承认，我想多捞点钱，所以，在你们两方中间左右周旋，给你们汇报的信息，都是模糊不清。每次给你们提供信息，你们都会给我打钱。沐晴也是。我，我也就上瘾了。今天，沐晴跟塞西尔的确是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她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帮她。我没经得住诱惑，所以把这个消息放给了你。我想，如果你去跟踪，被沐晴发现，那也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足，跟我没什么关系……”
郭鑫说着说着，声音因为心虚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简直像是蚊子哼哼一样，畏首畏尾
“跟你没有关系？”苏恋娅听到这话暴怒不已，冷笑了两声，忍不住抬手给了郭鑫一个响亮的巴掌，厉声骂道，“郭鑫，我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却没见过像你这样毫无底线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一切，到头来，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郭鑫，你可真是好本事！”
郭鑫冷不丁受了苏恋娅一个巴掌，伸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底怒意闪过，却不敢发作，隐忍片刻，又说道：“我真的没有办法，不这么干，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何况，就算我不配合，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引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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