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柔顿了顿，懊恼皱眉，还想在垂死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个人真相。
“王爷想知道什么？”
轩辕昊景神色一冷，直接逼问楚雪柔的真实身份，“别装傻了，王妃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不妨告诉本王，也省得本王再花功夫去查。”
楚雪柔咬牙，“换头的事情我也已经和盘托出，王爷对我的身份还有什么疑问？”
轩辕昊景不上当，“换了头，可以换一张脸，你可以说，太子妃两次见了你的失态是因为这张原本就不属于你的脸。换了头，你一下子变得聪明，你也可以说，之前都是你在装蠢卖傻；可是王妃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换了头，直接好似换了一个人，一个南桂公主的灵魂和身体，怎么能对北齐朝事如此熟悉？”
轩辕昊景看她脸色微白，修长的身子站起来，步步紧逼，直接将楚雪柔逼到了墙角，他将人困在身下，无处可逃。
“南桂公主熟悉南桂礼仪无可厚非，可是王妃前来北齐不过一月有余，举手投足，却不输北齐贵女，对北齐的风土人情也没有半点不适应。本王若是再相信你只是换了一个头那么简单，那本王才该去换一个蠢货的头了……”
楚雪柔缩了缩脖子，如此严肃的场合，她原本心惊胆战，可是轩辕昊景如同赌气一般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又有些忍俊不禁。
“王爷……您能不能先放开我？”楚雪柔抬眸，眼睛里的惊慌纠结全部散去，笑颜如花，看得轩辕昊景花了眼睛。
他瞥了眼两人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松了手，站直了身子，“说罢。”
楚雪柔松了一口气，她是果断的女子，既然已经被怀疑地这么彻底，与其让轩辕昊景自己去查，然后和自己有了隔阂，不如她自己坦白。
不是有一句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王爷，我确实不是上官雪柔，换头一事也是真的，只不过结果却是失败的，真正的上官雪柔已经死了，而我只是国师拉出来的替代品。”
轩辕昊景没有丝毫意外，接着问，“那你是谁？”
楚雪柔凄楚一笑，“北齐贵女向来深居闺中，既然太子妃看见我数次失态，王爷又怎么会猜不到？”
轩辕昊景蓦然想到什么，眼神黝黑，盯着楚雪柔，眼神变幻莫测。
“对啊，我也是雪柔，只不过相府嫡女楚雪柔此时已经是死人了。”楚雪柔说得云淡风轻，眸中却有刻骨的恨意。
她最终和盘托出，轩辕景昊惊讶又怜惜，“你回来，就是为了向那对母女复仇？”
楚雪柔对他眸中的怜惜视而不见，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怜惜，她是死过两次的人，早已不需要了。
“王爷不是说过吗？雪柔睚眦必报。”楚雪柔冷笑一声，“她们敢这么狠毒，就别怕报应。我既然不死，必然是她们亡。”
她浑身气息凛冽，褪去了伪装的得体外衣，她笑容不再，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怜惜和动容。
轩辕昊景伸手，蓦然将人揽进怀里，柔声承诺道：“本王会为你复仇的。”
楚雪柔没有抗拒，小手拽着他的衣襟，第一次将小脑袋靠在轩辕昊景身上，闭上眼睛，声音却没什么情绪。
“多谢王爷。”
她必须要依托轩辕昊景的力量，所以不介意他的承诺，至于如何做，是她自己的事情。这一点，却也没有必要现在下他的面子。
夜色深深，月华如练，一双璧人相拥房中，许久都不曾分开。
……
这一夜过后，，轩辕景昊和楚雪柔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轩辕昊景对她也多了许多柔和，不再是淡淡的情绪。
他履行承诺，介绍楚雪柔认识了齐桓朗。
客栈。
轩辕昊景倒了酒，一饮而尽，看着身侧的女子还有对面的男子，若有所思道：“说来你们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憎恨相府那对母女。”
楚雪柔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眉宇之间有一抹英气，她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男子。
齐桓朗器宇轩昂，一身蓝衣长袍，典型的儒士装扮，偏偏他气质卓然，丝毫没有文弱之气，眉宇虽柔和，可那双眸子里却是难掩的骄傲凌冽，还有倔强的气节。
他本是楚雨轻同父异母的兄长，齐氏嫡子，父亲死时才十五岁。楚雨轻母女带走了齐家为数不多的钱财投奔相府，只留给了齐桓朗一团乱麻。
齐桓朗遭逢大变后一力扛起齐家，放弃从商之路考取功名，由于他极其聪慧，所以官途一直走得很顺遂，几年之内从小小的通判升至刑部侍郎，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北齐朝堂之上，大家都不知道，其实齐桓朗早就与轩辕景昊暗地里相交，彼此都十分欣赏。
齐桓朗任由楚雪柔打量，等她收回目光后，才爽朗一笑，“相府嫡女容貌倾城，王爷好福气。”
轩辕昊景但笑不语，楚雪柔端起酒杯，敬齐桓朗，“王爷有此挚友，是他之幸。”
齐桓朗端杯相碰，一饮而尽，挑眉看着楚雪柔，女子大多不饮酒，就是喝也只是果酒，鲜少有人可以受得了此种烈酒。
偏偏他和轩辕昊景都是好酒之人，越烈的酒喝起来越爽。
楚雪柔勾唇，在两人的注视下，将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
“仅以此杯，以茶代酒。”
她看向齐桓朗，落落大方，毫不避讳他的打量，“很高兴结实齐大人，以后我们都是王爷的人，定是要一起共事的，齐大人执掌刑部多年，为人处世，经验丰富，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齐桓朗挑眉，看向轩辕昊景，“昊景，这是要将王妃拉下水了？”
轩辕昊景点头，看着他眸中的疑惑，眸中划过一抹笑意，“阿朗，等日后你便懂了。”
齐桓朗勾唇，“我相信你的眼光，王妃能得你承认，必有过人之处。”
说着，他举杯，“那便形成默契，一起共事，为王爷效力。”
轩辕昊景看了楚雪柔一眼，她莞尔一笑，“为王爷效力，共攀云巅。”
轩辕昊景眸中沉静，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芒，他大笑，“好，共攀云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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