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瞪大了眼睛，一声“小皇叔”被她唤得结结巴巴的：“小……小……皇叔……”
她站起身，给青柠使了个眼色，快速道：“小皇叔，我突然想起来父皇布置的课业我还没学完，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管青柠有没有跟上，扭头就走。
青柠也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
谢韫没看她们，眼神落在蒋婉身上，蒋婉眨了眨眼睛：“殿下，怎么过来了？”
“用晚膳，还要人请？”
蒋婉被一噎，她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不是，对不起，麻烦殿下了。”
谢韫被她这幅疏离的态度气到，他握紧了手，没再看她，扭头就走。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出来找这个心里没有半点他的女人。
蒋婉默默跟在谢韫身后，抵达永寿宫时果真开宴了，蒋婉被安排在谢韫身边，饭席上太后时不时的关怀她两句，蒋婉中规中矩的回答。
直到问到了谢韫在生辰宴上一事，蒋婉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谢韫，却发现他埋头吃着饭，她捏紧了筷子，笑着开口：“不是的，殿下还说要改日再将人迎进府，是臣妾说不用那么麻烦，与殿下无关的，是臣妾做主，母后若是想怪罪，便怪罪臣妾吧。”
太后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蒋婉蓦然松了口气。
用完膳后，太后提出让两人在这里留宿，谢韫一直不开口，蒋婉也不好意思推脱，索性应承下来。
蒋婉跟着许嬷嬷去偏殿，太后瞧着两人出了膳房，这才抬手敲在谢韫脑袋上：“瞧见没？人家还帮你说话，哀家不管，今夜你不将人哄好，你两就别回府。”
谢韫瞧着太后真的做得出来，只能颇为无奈的点头。
－
蒋婉坐在偏殿的榻上，屋子正中央放着烫金的香炉，榻上的帷幔也是金黄色的，几颗吊坠落在头顶，瞧着高雅大气。
谢韫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仰着脑袋观察头顶的坠珠，听闻关门的声音，蒋婉收回目光。
谢韫走到她身边坐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蒋婉尝试着找话题：“殿下，春红那里臣妾收拾好了，殿下瞧着可还行？”
下一秒，谢韫冷眼看着她，眸光里似乎是有豺狼虎豹想要将她吞噬，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落在谢韫眼中，他只觉气血上涌。
手先大脑做出反应，谢韫将她双手按在头顶，死死的压住她，沉声道：“蒋婉！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煜王？还是只是一个有着夫君名义的男人？”
蒋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连日来的委屈再也止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哑着声音开口：“是谢韫啊。”
独一无二的谢韫。
是护着她的谢韫。
是护着她，可又有了新的人的谢韫。
谢韫一愣，手下动作松了松。
察觉到谢韫下意识的温柔，蒋婉闭上眼，将委屈娓娓道来。
“可是对我那样好的谢韫，有别人了。”
身下人抽泣起来，谢韫拧了下眉，这才发觉自己这些时日的冷漠给了面前这人多大的伤害。
他哑着声音道：“哪有别人啊，一直是你啊。”
然而悲伤肆掠的蒋婉丝毫听不进她的话，她咬紧唇：“有的，那个春红，你对她比我好，你在她院子里留宿那么多天，你们还会有孩子，我……”
谢韫被她逗笑，他松开钳制住她的手：“什么孩子？”
“我也想给你生孩子，我也想给你生小世子，我不好，我不想帮你养别人的孩子，我犯了善妒，违背了女德，我不好……”
蒋婉后面的话谢韫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蒋婉那句“我想给你生小世子”，他眯了眯眼睛，重新覆在她身上，问：“你刚刚说要给我生什么？”
什么？
蒋婉歪头想了一会儿，不疑有他：“小世子？”
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吻覆盖在她的颈间，细密且撩人，不同于以往的温柔，铺卷而来的吻间夹杂了粗暴，蒋婉被他吓到，下意识的呢喃：“谢韫！”
这一声像是突然唤醒了谢韫，他停下动作，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有些懊恼。
“抱歉，吓着你了，我睡脚榻吧。”
说着他起身要去脚榻睡，蒋婉拉住他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谢韫，我怕疼，你轻点好不好？”
谢韫咽了口唾沫，许久没说话。
蒋婉以为他不愿意，她垂下眼睛，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再抬眼时她扬起笑：“没事，你……”
下一秒，温热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蒋婉一愣，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眼睫上，他微微错开，哑声道：“专心点。”
蒋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视线被阻隔，感官就格外敏感，她感觉谢韫的吻慢慢往下移，掠过耳畔，然后是脖颈，最后消失在锁骨处。
温热的大掌伸到她身后，衣衫尽褪，隐约能猜到等待着她的是什么，蒋婉有些害怕，她揪紧了面前人的衣裳：“我有点害怕，谢韫。”
透过指缝传来的光亮间她听到谢韫沉稳的嗓音：“别怕，有我。”
所有恐惧像是一瞬间消逝，蒋婉定下心来。
－
第二日蒋婉醒的有些晚，醒来时谢韫还未起，她被他拥在怀里，任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头顶。
她忽然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整张脸红的像染了脂粉，她放慢了呼吸唯恐自己吵醒谢韫。
然而下一秒，拢在她后背的手收紧，男人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带了丝早晨未睡醒的慵懒：“醒了？”
知道瞒不过去，蒋婉点头。
谢韫睁开眼睛，低头看她，眸中笑意绽开：“昨日你说什么来着？我突然不记得了。”
“嗯？”蒋婉困惑出声。
谢韫移向她，与她鼻间互抵：“你说要给我生个小世子，可还记得？”
蒋婉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同时又后悔自己的不矜持，她将脑袋埋在谢韫胸前，听得谢韫自胸腔发出的笑意。
“没关系，你不记得，我记得就好了，左右是要生个小世子来还我，逃也逃不掉。”
蒋婉已经羞的脸色通红，她感觉自己脸颊烫的能暖手。
谢韫收了调笑她的心思，正经道：“我与那个叫春红的什么都没有，那日在蒋府有人说你有微笑，我出去救你，不曾想徐媚为了万无一失竟在宴请的酒里下药，我一醒来就看见你了，什么都没做。在煜王府，没在你身边过夜那几日，我歇在书房，你不信可以问江风。”
蒋婉一开始听得有些懵，后知后觉谢韫是在像自己解释，她唇角上扬，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瞧着蒋婉开心了，谢韫嘴角噙着笑，又恢复成不正经的模样：“那我们现在就回府？”
“这么急？”
谢韫扬眉：“当然，得生小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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