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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黑巫师的种田日志 > 第八章 与噩梦交叠的现实
 
  小镇的边缘,付上在一座窄小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石头磊成的院墙,踮起脚尖院内的情况便能一目了然,两扇宽木板拼成了大门,上面扣着一把材质不明的巨大黑锁(破损状态)。

  踉踉跄跄的上前,付上肿成猪蹄子一般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不停,虽然掌心刺穿的孔洞避开了骨头,可指关节如同生锈般动一下都异常困难,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扯掉那把破锁,反而导致掌心本以干涸凝固的血痂开裂,一丝丝的血直往外冒,付上不由火气直冒,喘着粗气用还算完好的另一只脚,对着两块破木板狠狠一踹。

  咣当一声,两扇门板仍旧顽强的挺立在原地,反倒是付上失去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红索尼也失手崩飞。

  “妈的!”

  用母语咕哝了一句,歪歪斜斜爬了起来,付上瞪大眼睛在杂草碎石里扫视,不出意外的话,院子里那座破旧的木屋里,绝对没有多余的钱供他购买伤药和体面的衣物。

  “齐格大叔,是你吗!”

  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谁?”付上心下一惊,慌里慌张的朝后看去。

  门边的角落一小团蜷缩的身影动了动,之前开门的时候付上完全没有注意,余光扫过只是下意识的当做一团杂物。

  “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齐格大叔。”

  那影子掀开裹着的破毯子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们要都要烧死你,我力气太小了,挤不进去,我才不相信你是黑巫师,可我说话没人愿意听......”

  油污污的头发拧巴在一起,天空般湛蓝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脏兮兮的小孩伸出手用力擦了擦眼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付上一呆,这才从齐格混乱的记忆中翻找到相关的信息,眼前的这个野孩子是齐格在山里打猎时捡来的,收养他的目的异常明确:

  留着做手札后续记录的人体实验。

  你的齐格大叔还真是个黑巫师......想到这里,付上不由得撇过头避开对方担忧的目光,同时暗骂自己,选择黑巫师的又不是我,我愧疚个什么劲儿。

  “有东西掉到地上了。”嘶哑的声发出,付上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你能看到吗?......呃。”

  该怎么称呼?

  齐格还真是敷衍,对这野孩子平常扔一口吃的就不管了,迄今为止未曾问过对方的名字。

  “大叔,你是在找它吗?”

  那双大眼睛倒是非常好使,一眼便发现了石子缝里躺着的红索尼,迅速拿了起来,递给付上。

  接过红索尼,野小孩垂下眼眸,看到了付上手中的血窟窿,长睫毛微微颤抖,“还疼吗?”

  “没什么感觉,开门吧。”

  确实没什么感觉,后脖颈处依旧附着的阴冷寒流屏蔽了大多数的感知,付上现在异常担心,如果这道冰冷的东西突然消失他会不会痛的死去活来,可若是一直汇聚不散的话,某些部位的生理性功能将彻底丧失。

  小孩异常利索的撤掉黑锁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并异常贴心的过来搀扶付上往里走。

  “大叔,慢一点。”

  坑坑洼洼的院子并不平整,自从获得那本手札之后齐格便再无心思和精力去收整这些琐碎的生活杂事,坡脚猎人以不安于过继续普通平淡的日子,除过搞一些简单的吃食以不至于饿死外,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用在研究巫师手札上。

  如果不是生活过于窘迫,也不会因为买不到材料偷盗而被抓,可反过来,若齐格是富足的世家子弟,也没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钻研黑巫师的遗产。

  两间不透风的木屋,阴冷且散发着淡淡霉味,付上就着窗外的月光环视,算是真正见到了所谓的家徒四壁,一件屋子是木板床以及对子上面隐隐发黑的毯子,还有一座泥造的火炉,中间有一道帘子隔开,里面好像是用来洗刷的巨大浴桶,至于另一间屋子大概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只不过除了一只倒地的大缸外空荡荡的也无杂物可堆。

  这样的环境,老鼠估计都不愿住,可齐格还是不愿意投入丝毫时间还改善自己的居所,就这样勉强住下,并在如此艰苦条件下对于可能获得的力量,持之以恒的研究到底。

  这般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绝对是付上所钦佩的,可惜生在了这样一个世界。

  进了屋子,在唯一的木墩子和木板床之间没有太多的犹豫便选择了后者。

  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浓浓的倦意顿时排山倒海似的袭来,野小孩抱住付上的腿吃力的抬上床板,在付上躺下后又拉过白麻布缝制棉花被替夏晓盖好,黑色的铺盖卷散发着异味冰冷干硬,他也算体会到了‘布衾多年冷似铁’是什么滋味。

  尽管外部的重重威胁还没有解除,可从穿越到现在,巨大的信息冲击下付上精神早已疲惫不堪,他双眼一闭,只渴求醒来时这一切都是个荒诞的梦,带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付上埋头昏昏沉沉的睡去......

  没过多久,睡梦中他隐约听到屋顶有沙沙声响起,本就睡不踏实的付上顿时攸然转醒。

  正待下床做点什么时,只见屋顶噗通一声开了个大窟窿,圣律所的使徒从天而降,手里亮起粉色的光团,光团照着脑门拍下,当场便要送他去见圣灵。

  躲闪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付上惊坐而起,后背被冷汗浸透,原来是一场噩梦。

  残破的木屋里不知何时居然暖和了不少,付上嗓子里干的冒烟,空气里弥漫着十足的热气,还有嚓嚓的的金属摩擦声传来。

  扭头望去,炉子里猩红的火苗升腾跃动,火炉上的大锅里沸水翻滚,野孩子此刻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按在一块石头上用力的磨。

  正当付上想问他这磨刀霍霍的举动难不成还有猪羊肉吃时,磨刀的举动很快便有了答案,只见野孩子扯了跟发丝在刀口上试了一下,随即满意的点点头,拎着着刀几步便来到床边,细声细气的说道:

  “你不是齐格大叔,大叔说话的声音可没有这么难听,还有,齐格大叔向来是左脚先进门,而你,右脚先进门,现在,我要吃你的肉、抢你的钱。”

  说罢便凶横的扑了过来,举刀照着付上的心窝刺下。

  还是被发现了吗?这野孩子观察的倒是挺细致。

  不过这一次付上可不打算坐以待毙,圣律所拥有超凡力量的使徒他斗不过,麻杆一样瘦弱的幼童都敢欺负到他头上,呵,你个南村群童。

  腿脚不便双手又受创的情况下付上打算先暂避锋芒,躲开这凶狠的一击再说,于是腰部发力用力向外一滚,噗通,踩空时特有的失重感传来......

  一阵心悸后付上悠悠转醒,在黑暗瞪大眼睛,单纯指望佛瑞次的承诺毫无保证,他需要一定的自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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