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问起你的事,你都会含糊其辞回答了上半句不提下半句。但毕竟这是你的自由,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喜欢过问太多。但是,事到如今发生了太多事。你身上的疑问究竟还有多少?」
阿斯亚的眼神是乞求,他不从来没有打算因为伊芙的事而对她发脾气。就算伊芙依然不愿意说出来他也没想过要使出强硬手段来解决。而是乞求,看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乞求伊芙把隐瞒的事情都说出来。
伊芙愧疚地盯着阿斯亚的脚,这就算面对他了。
「你应该更早一些主动问我的。从上面掉下来后你就没怎么对我说过话了,对发生了的事情也一个字都不提,还以为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早就已经准备好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了。」
「这样啊。」
阿斯亚自从菲洛米娜失去手臂后,脑子就完全被她一个人占据了。
「并没有生你的气,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
「我也不知道。现在可以讲关于你的事了吗?」
阿斯亚抚摸着伊芙头发,伊芙点了点头。
「关于我的事情,就要从创造出妖物书的人开始说起了。我本是妖精,后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把我变成现在样子的人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和他有一个约定。」
「什么样的约定?」
伊芙没有直接回答出来,而是拐了个弯说道:
「我以前说过,我的目的就是要引导你走向死亡。」
「现在,我还活着。」
「恩,没错,但是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在你的命运中已经死过无数次了。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一直在扭曲你的命运线。你每面临一次死亡,我就会对你的命运线进行一次扭曲。」
回想起从离开故乡的那个时候起,关键的时刻都会有伊芙出现。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可,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你和那个人的约定吗?」
伊芙摇了摇头:
「光是扭曲你的命运线还不算约定的全部。命运是可以扭曲改变的,可变来变去还是会成为命运的一部分。这个时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么我们终究还是活在命运里』。」
说着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阿斯亚的关注点其实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和那个人的约定,就是让你脱离命运。」
「恩,诶?脱离命运?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脱离命运是可以做到的,从此不受命运的掌控,就算是占卜未来的事情也会什么都占卜不到。」
「你们的约定就是指这件事?」
阿斯亚有些发蒙,又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因为,你注定是短命之人。」
这一刻,伊芙严肃了起来。
「无论我多少次扭曲你的命运线,你都会在一个固定的节点死去。这是连扭曲命运都无法改变的。」
伊芙抓住了阿斯亚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嘴边:
「命运线是互相影响的,受到其它命运线的影响你的命运线已经变成了死结。这么说你一定听不懂,那我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存在一个很强大的人,他强大到想要杀死某个人就连扭曲其命运线都无法阻止,那么某个人的命运线就会变成死结。」
说了这么多,只有这段话阿斯亚能够完全理解。
这是在警告。但阿斯亚只感到了一瞬间的恐惧,被黑洞吸噬着一样害怕。害怕之后,他惊奇地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和你约定的那个人一定认为我很重要吧。」
伊芙歪歪脑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概吧?」
「那这个人是我的爸爸吗,妈妈吗?」
「我不记得了。」
「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有一部分封锁的记忆。现在,能打开吗?」
阿斯亚十分认真地看着伊芙。
伊芙不想拒绝,但是硬逼着自己摇了头:
「不能这么做,封锁记忆也是约定中的一部分。」
「是想让我彻底忘记他们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大概,他们希望你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吧。不再受任何命运线的影响,也不再被任何事苦恼,没有人再能看到你的未来、你的命运线,从今天起你自己的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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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少主的少年打开了自己身体里的魔法书,他的房间很快变成了静谧的星空。
这些星空中的星星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但只有他才可以看懂。他一边看着一边笑了:
「他的命运线消失了。」
站在一旁的约瑟亚四周环顾着星空,在他眼里这些与平常看到的星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算是成功了吗?还是失败了?」
「成功了,一切都在按照母亲说的那样进行着。也正如她说的那样,用她的身体锻造出的东西,是可以破解死结的。」
少主虽然在为成功而喜悦,但同时又流出了悲伤。约瑟亚搂住了他弱小的肩膀,很快就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接下来就让我们去找回另外一个吧,通过占卜我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
两个人说干就干。在约瑟亚的带领下,他们乘坐了前往暮褐之石的第二十层域的船。
到达这里后,两个人马不停歇地寻找到了一处贫民区。
这里的人衣着破烂,住房也是老旧的土坯房。很难想象会有人愿意在这里生活下去。
两人衣着整齐地走在街上,立刻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约瑟亚抓紧了腰包,并不是怕被抢走而是怕自己忍不住主动将自己仅剩不多的货币交给这些穷人。
「我们找的人真的就在这吗?难道是乞丐?」
「不是哦。」少主停下来闭上双眼感应了一下,指着旁边的房子说道:
「就是这里了。」
当两个人准备走进去的时候,有两个乞丐堵住了门口。
约瑟亚难为情地说道:
「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钱了,求你们走开吧。」
两个乞丐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伸出了手说道:
「没有这个数,不让你进去。」
「五百?」
「五千。」
「五千!」
约瑟亚差点惊掉下巴,要知道他的腰包里可是一千不到。他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个人教训一顿然后直接闯进去,少主突然对两个乞丐点了点头:
「可以哦,只要能让我们进去。」
两个乞丐又互相看了看,再一次涨价:
「那,五万。」
这一刻,约瑟亚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教训这两个人了。
谁知少主再一次对着两个乞丐点了头:
「可以哦,只要我们能进去。」
「喂!」
约瑟亚凑到少主耳边说道: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
少主只是提起五指表示不听。
两个乞丐再一次互相看了看,同时站起来问道:
「为什么这么想进去?」
「我要找人。」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衣着整齐的小胡子男人走了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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