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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慕书斋 > 眸若寒星心若月林寒星南若月 > 第36章 真假新柔
 
叶知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幅画,然后缩回了脑袋,摇了摇头:“我是粗人一个,只会点简单的拳脚功夫,也不识字,就算是见过这把扇子,也是不认识的。”

南若月好奇地插了一句:“既然你说你不识字,那青樱是通晓些诗书的,你们两个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呢?”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问话,没有想到这位看似老实的男人突然就抬起头来,有些愤恨地看着南若月,粗声粗气地反问道:“不识字又如何?难道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眼里,不识字就那么不堪吗?”

“呃——”南若月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必是自己说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连忙歉意地喃喃回道:“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叶知秋还是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南若月挠了挠头,小小声地道:“其实我也不算是读书人,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好了,叶知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便先下去吧,有事林大人会再找你问话的。”管事连忙上前来,喝斥了一句,叶知秋看了南若月一眼便下去了。

管事陪着笑脸对南若月说:“不好意思,这个家伙来的时间不长,对府里的规矩一向都有些不放在眼里,不过,老爷觉得他功夫还不错,平日里做事也还算尽心,便一直留下来了。”

“没事、没事,是我们太过唐突了。”林寒星手里还在摆弄着那把扇子,有些焦躁。

就在众人毫无头绪之际,黄轩带着户籍官过来了,手里还捧着厚厚的几大本户籍登记簿。林寒星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制止了他们想要行礼叩拜的意图,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查过户籍了吗?有没有这个叫瑾齐的人?”

黄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我和户籍官将全城的户籍资料全都翻了一遍,从十岁到四十岁的男子全部都筛查过一遍,却毫无收获,下官猜想,这会不会是一个人的别名,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我们随州府的人,但如果不是随州府的,想要将这个人找出来的话,就如同大海里捞针,实在是难了。”

“我看这个人八成是犯了案,早就逃到天边去了,还有可能会回来吗?”南若月忍不住哧道。

林寒星沉思着,却并不认同南若月的话。

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人高叫着朝大厅走了过来,管事的一听,生怕有人惊扰了贵人们,连忙跑出去查看个究竟,才刚刚出门,便看到有三五个护院抓住了一位青衫的书生模样的男子,将他扭着胳膊送上前来,押倒在台阶上。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是谁?”管家生气地大声喝斥着。

“管家,你让我们加强戒备,我们正在后院巡逻,结果发现这个家伙在门外鬼鬼祟祟的,问他,他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所以,我们便将他抓进来了,正好知府大人在此,让大人问个究竟吧!”领头的那个护卫一招手,另外那两个人便将那名青衫书生押了进去。

众人顿感狐疑,看着这男子,眉清目秀的模样,也不像是歹人,黄轩看了一眼林寒星,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林寒星看着这个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让管家带着闲杂人等统统都下去了。

青衫男子被松开又臂,连忙将衣冠整理平整,挺直了背脊,他的目光清明如水,看上去颇有几分风度,这让林寒星觉得他并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明明知道程府最近出了命案,为什么还要跑到门外来鬼鬼祟祟地张望,难道是有什么企图不成?”黄轩凛神问道。

青衫男子这才看清黄轩身上的官服,连忙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的大礼,然后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朗声道:“在下徐瑾齐,拜见知府大人?”

“你就是瑾齐?”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脱口而出,这可趁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来得正好,既然你承认你是瑾齐,那么,你承不承认你和程家的小姐有过一段私情?”林寒星拧着眉问:“现如今,程小姐含冤致死,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她,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我的确是与程家小姐有过私情,不过,若说她的死与我有关,小生实在是冤枉。”徐瑾齐有些焦急,脸上更多的却是悲痛之色:“我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前些日子,我还和她约好去城外私奔,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已经找好了,可是,我在城外等了她好久,都没有等到她的踪影,我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安,便回来看看,没有想到,竟然得知程家小姐去世的消息,我觉得很意外,所以想来看看,没有想到,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抓了进来!”

“你不知道程新柔已死的消息?”林寒星觉得很意外。

“我的确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究竟是谁害死的她?”徐瑾齐痛哭出声:“我们还约好了要远走高飞,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她会遭此不测?”

林寒星从口袋里拿出那封情书,还有那把折扇,递到徐瑾齐的面前:“这些可是你的手笔?”

徐瑾齐只是看了一眼,便点头道:“不错,这封信是我写给新柔的,里面还暗含着她的名字,这把折扇,也是我送给她的,作为我们之间的订情信物,我仰慕她的才华,她也说我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知音人,所以,除去门当户对这一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无奈程家二老视新柔为掌上明珠,怎么可能轻易地将她嫁给我这个外县的穷书生?我和新柔商量来去,决定还是私奔,反正我在随州,只是在姑母家借读,没有什么人认识我,新柔随我一同离开随州,谁都不会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怪不得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你的名字,果然不是本县的人。”黄轩在一边小声地叹着。

看到徐瑾齐哭得真切,林寒星也不忍心太过苛责,直觉告诉他,这个徐瑾齐说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他自己说不定都不明白事情的原委,被人蒙蔽罢了。

“既然你和新柔小姐情投意合,那么必定是私会过多次了,那么你应当是认得出来她的吧?”

“自然是认识的。”徐瑾齐说着,又流着眼泪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各位大人,求求你们开恩,让我再去见新柔最后一面吧?是我对不住她,如果不是自私地想着带她一走了之,或者她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黄轩知道林寒星的意思,对着跪在地上的徐瑾齐说:“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来吧!”

几个人刚刚出得前厅,程老爷便带着人急急地赶过来了,看到徐瑾齐,有些激愤地冲了上去,对着他高高地挥起了拳头,胖胖的身子也跟着跳了起来,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纾解连日来心中的气愤。徐瑾齐不挡也不躲,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只是一拳,便让他的口鼻流出了鲜红的血,而程老爷似乎还不满意,大声地哭骂着。

“你这个畜生,祸害了我的女儿,还要将她杀死,你实在是太惨忍了,你还我的女儿来——”

寸步不离地跟着林寒星的宋大海见状,连忙上前去拦住了程老爷,制止了他的行为:“大人在此,还敢造次?”

程老爷只好哭着被人架了回去,老泪纵横的他再也行进不得一步,被几个下人搀扶着,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簇拥着徐瑾齐往灵堂而去。

院子里满满当当地挤了一院子的下人,大家听说杀人疑凶找到了,都纷纷地跑出来看热闹。

林寒星看人群围拢得有些多,连忙吩咐黄轩派人将那些看热闹的下人们都隔离在三丈之外,不得靠近。而他则亲自陪着徐瑾齐,来到了程新柔的灵前。

徐瑾齐也满目悲伤,似乎是在强忍着悲痛站在程新柔的遗体旁,南若月上前去替死者掀开了蒙面的白纱,露出了程新柔的脸,没有想到徐瑾齐看到之后,却是微微一怔,然后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轻扫过众人的脸,轻声道:“她、她、她不是新柔!”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声音,徐瑾齐很笃定地对林寒星再说了一遍:“这不是新柔!”

“你确定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弄错呢?她的确不是新柔?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的新柔在哪里?她在哪里?是不是没有死?”

林寒星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过身,将徐瑾齐带到了不远处停放着青樱尸体的灵前,掀开了青樱脸上遮面的黑纱:“那么,你说的新柔,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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