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颗雀跃之心不知不觉又沉了下来。
她站在夜色之中，忧伤惆怅泛起心头。
往事一旦被勾起，就有些止不住。
还是一旁的上官晏安走上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呢？都站在这半天了，不是说要带着我去逛窑子吗？”
丁倩倩扭过头来，有些吃惊。
“现在你愿意去了？我可没强迫你！”
上官晏安哭笑不得，却还是板着脸。
“走吧，如果实在不配合你，恐怕白费了你这一身装扮。”
……
两人终于站在了青-楼门口。
丁倩倩熟门熟路带着上官晏安往里头走。
门口几个正在招揽客人的姑娘见到两个帅哥并肩前来，脸红心跳，彼此对视了一下目光。
这些姑娘们也是挑客人的。如果见到看上去有钱多金的，难免会更客气。
只是来来往往的客人虽然多，但真正有钱的毕竟只是少数。
又有钱多金、又有一身富贵气度，同时又长相如此俊俏的年轻公子哥，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当丁倩倩和上官晏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立刻就惊动了全楼的姑娘们。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敲眯眯的将这件事在私底下传了。
又有老-鸨跑下来，热情的迎接两人进去。
老-鸨一边迎接，一边打量着这两人的穿着。
上官晏安不用说，这一身衣服虽然极其低调，可老-鸨早已眼尖的发现，这不是寻常的面料。
这面料是皇家专供的，这人的身份少不得与皇家有些联系。
丁倩倩这一身衣服，刚在街对面也是花了不少钱买下来的。虽然只是临时装扮，可毕竟身边有个掏银子的，丁倩倩自然是往贵里挑。
忘了补充，挑下来了之后，那掌柜的对她格外客气，连连夸这件衣服好看。
丁倩倩就趾高气扬的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晏安，暗示：教官这下你该付钱了吧。
上官晏安作为一个合格的陪同者，半句废话都没有，也不讨价还价，付清了所有的银子。
如今丁倩倩上上下下这一身，再加上一把提过字的宣纸折扇，也算得上是身价不菲了。
两位公子哥一路往里走，沿途都会遇到不少姑娘，有些人对他们抛着媚眼，有些则向他们挥舞着袖子。
丁倩倩刚进门的时候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可在过道里面被几十个高矮胖瘦，姿色不一的姑娘们“暗送秋波”之后，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
她在京城中虽然去过不少风月场所，可那些地方与这里有很大的不同。
那边的姑娘都是琴棋书画很厉害，卖艺的居多，地方也讲求个精致和典雅。
但一到这，丁倩倩这才穿过两层楼的功夫，就已经被每间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浓浓脂粉味道给呛的不轻。
而眼前这些姑娘们也姿色各不相同，老的少的混搭在一起，半老徐娘和一些不开窍的粗衣打扮丫头们，将他们簇拥在一团。
丁倩倩心里有些失望。
比起自己想象中，该有的规格，眼下……这个规格待遇明显下降了很多个档次。
她甚至有些后悔带着上官晏安就这么踏进来了。
那老-鸨见二人面生，一路客气的问他们喜欢哪种姑娘，要不要给他们安排上。
丁倩倩心里虽然后悔他起来，但余光瞥到一旁的上官晏安脸色平静，没有半点惊讶，也无半点不适的感觉，自己既然是起头的，怎么也不能败给他。
于是丁倩倩去强撑着自己留在这儿，还装作极其豪爽的模样。
“把你们这头牌姑娘给叫过来，我们要最好的！银子什么都不重要，爷有的是。”
心里暗搓搓的补充一句——反正今天晚上有人买单。
他们很快被安排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内极其简陋，虽说是最好的上房了，但和丁倩倩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屋内竟没有袅袅升起的檀香，也没有一池碧水荷池，水上飘落着的玫瑰花瓣。
瞅了半天也没见到远近有什么姑娘在弹琴吹曲，吟诗作画。
她跟上官晏安坐在一张圆桌边上，桌上只有普通的茶水和一些看着就没食欲的歪瓜裂枣般的糕点。
屋子里除了这一方茶水桌，还有一旁的大床之外，就没有其他家具摆设了。
尤其是这床贼大。
丁倩倩的目光在上面转了一圈，觉得上面滚个五六七八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整个房间都仿佛在明晃晃的赤果果的暗示着：快来滚床单。快来滚床单。
……哎。这里终究不是京城，比京城的差距太远了。
丁倩倩所去过的地方好歹也讲究个遮遮掩掩的情趣和暗幽幽的典雅，可这里，到处都是直白的告诉你，来这儿没有别的目的，只需要有直奔主题的交易就可以了。
她半天才悠悠感慨了一句，“你们蛮族人确实还需要再多改进改进。”
“……？”
丁倩倩：“那什么……实在不行就让我在这创业开个馆子，到时让你们长长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月馆。”
对于这句话，上官晏安并没有认同。
他从进门到现在始终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的姿态，连句闲聊都没有给。
丁倩倩自说自话，好半天没有等到他一句回应，也有些尴尬。
气氛这么尴尬着，外头就进来了两个姑娘。
这两个姑娘就是老-鸨安排的两个头牌。
丁倩倩一眼望过去，有点失望。
虽说质量确实比外头那些参差不齐的要好一些，可好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丁倩倩的印象中这样姿色的，也顶多算是长得好看、赏心悦目，但距离自己想象中的头牌花魁美人，还差距很远。
那两个姑娘早就听闻有两个年轻的公子哥进来，一路来的路上心里都带着些小期待。
如今见到真人脸就更红了。
真是俊俏的公子哥。
这样的公子哥即便不给赏钱，她们心里也是愿意的吧。
两个姑娘凑进来，在他们身边揉揉按按，帮他们敲肩膀。
言语上就更是旁敲侧击打听着。
“两位客人今晚想怎么玩么？一起么？还是再另开一个厢房？”
丁倩倩顺着她的手指头去看那张床，那里躺四个人是足够没问题了……
她一个激灵，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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